第二天早上,慕紫苏梳妆打扮好后,刚踏出房门,便迎面撞上了也刚起床的肖贤。

    没等她说话,肖贤先道:“回来了。”

    “……这次任务有点棘手,回来晚了。”

    “回来便好,去吃早饭吧。”肖贤望了望落在树上的小燕子,清澈的阳光洒下,在他侧颜上倾度上一层明艳的光晕,然后便背着手往外走去。

    慕紫苏叫住了他,“师父不吃么?这么早……要去哪儿?”

    “去桃李书院,学生多了,小顾教不过来,我也不能总吃闲饭。”他的笑容若有似无的。

    慕紫苏点点头,“哦,好……”

    慕紫苏望着他背影望了半天,心里莫名的有些空落落的。她看到院子里的小桌子上早就摆上了热腾腾的早点。

    她走过去,一边啃着油条一边出神的想着什么。

    听顾修缘说,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肖贤倒也没什么异样,也没再犯糊涂。珈蓝和画笙出任务的时候,他便和凤天歌轮流照看夙素,有时顾修缘忙起来,他便带着秦好回他的寝殿里。偶尔闲来无事,他还会去桃李书院教教书。

    慕紫苏爬到桃李书院外的那颗银杏树上,往里看去。

    不大的学堂中里,挤满了人……

    树下的顾修缘笑道:“每次我来讲课,学生们便要找各式理由告病假,以小风为首,带着他们去后山抓妖兽。”

    每次肖贤去,都是人满为患……

    宁静的阳光透过镂花长窗,肖贤坐在长案前,温雅端庄,书卷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为众人讲解道德经。

    学堂里阒静无声,大家听得聚精会神。

    慕紫苏轻轻笑了笑。这样也好,师父忙起来了,就顾不上她了。

    一个月后,慕紫苏终于将一切都安排妥当。这天,她收拾好贴身衣物,又悄悄在自己的行囊里塞进了肖贤的一件月白长衫。她想着,怀胎数月那么漫长难熬,只有师父的气息才能聊以慰藉。

    一轮明月悄然爬上中天,在夜空里晕染着宁静的光华。慕紫苏一个人坐在殿内的蒲团上,对着案几,手里拢着一杯已经没了温度的淡茶发呆。依稀可以听到,院子里大家的欢声笑语,以及唐清绝和凤天歌的斗嘴声。

    她看着自己的小包袱,叹了口气,到现在,她还是不知如何跟师父开口说自己要离开长生宫一年之久这件事……

    直到红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师父回来啦。”她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一些,绝不能让师父察觉出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