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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麟在树下舞剑,剑法凌乱,透着无奈和愤恨。他不停的想要使出剑气,脚下却被自己的步子绊倒了。他低骂着自己:“你这个废物,为什么不去死!”

    “哎呀呀,听修缘说有些人又闹脾气不喝药了。今年长生宫的枣真甜,乖乖喝药我便给你摘枣子。”

    顾修缘在旁边听着,怎么看怎么像在哄个孩子吃药。

    慕容麟站起身,对白止拱手道:“道长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

    “怎么,你要以身相许,还是让你媳妇以身相许?”

    “道长说笑了。这把剑是在下祖传宝剑,虽未名列十神剑,却内藏上古之力。可我这副残躯,怕是再也配不上这等名剑。您若不嫌弃,请您收下。然后放我离——”

    还未等他说完,白止便薅起他的脖领子,给他拽回了水榭,捏着他的鼻子给他灌了一大碗汤药。

    “放心,若是医不好你,我就以身相许了。”

    为了帮慕容麟修复琵琶骨,白止强行拉着他在水榭中闭关。按说琵琶骨上的伤是不可逆的,可白止竟然真的帮他恢复了。顾修缘看到慕容麟一个劲儿的在他面前磕头,乞求他将《坐忘论》借给他,用以复兴家族。

    顾修缘知道《坐忘论》是白止夜以继日,废寝忘食钻研出来的,比他的命还要重要。白止犹豫了许久,却竟然答应了他。

    顾修缘分明看到慕容麟的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表情。顾修缘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感。

    慕容麟拜别白止后离开了长生宫。而从那以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除夕那日,顾修缘前去水榭给白止拜年,却看到披散着长发的白止疯狂的在屋里翻找着什么东西,嘴里不停的念叨:“哪儿去了,哪儿去了,我放在哪里了。”他转头,看到顾修缘惊愕的站在身后,他上前不住的摇晃着顾修缘的肩头,“是不是你拿走了!”

    顾修缘看着他满是乞求抖动着泪光的双眸,吓得结巴了,“您是说……您写的那本书吗?”

    “对……去哪儿了?”

    “您不是借给林伯伯了吗?”

    白止渐渐松开他,六神无主的道:“对……对,我是借给他了。可是为什么……里面的内容,我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了?!”

    白止原本想那本书即是他写的,借给慕容麟也无妨,再写一本就是了。反正待那本书完成之后,他也是要普及天下,惠泽众生的。但是他竟然将书中内容然忘却。

    “不,不行,我得去找他要回来。我要再写一本,否则,将无人知晓此书是道门精粹,为了……重振道门,我必须……!”

    顾修缘担忧的看着他跌跌撞撞往外走的身影,他水蓝长麾隐没在苍茫的大雪之中。

    乱葬岗旁边的小树林里,一名少妇挎着个空篮子,掺着老妪正往回家走去。旁边几人低声议论道:“慕容家又在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