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季妧还是常往外跑,东城的茶馆几乎被她跑遍了,虽然并未打听到了不得的发消息,但可以确定的是,神武将军府近来除了大婚一事,并无什么大变故发生。

    想探听更多,苦无门路,季妧突然想起了温如舒。

    京中姓温的人家虽多,叫温如舒的可不多,稍加打听便知道了——原是刑部尚书的三子,亦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只不过没能入二甲,三甲里也只是吊车尾。

    即便这样也大大出乎了季妧意料,毕竟那个温如舒给人的感觉压根与圣贤书联系不到一起。

    季妧确实对这人没什么好感,但讨厌归讨厌,若想打听关山消息,除了他,季妧实在也想不到别人。

    当初是他亲口所说,关山急着回京迎亲、婚期就在十五……那信誓旦旦的语气,仿佛所有障碍都已扫平,就等着关山回京当新郎似的。

    结果呢?现在的神武将军根本不是关山。

    季妧知道,仅凭一个远观的笑还有一盘炒鸡蛋就下这样的判定,未免失之武断了些。但她心里有一种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觉着那人不是关山。

    虽然那张脸和关山长的一样,但给她的感觉是陌生的、疏远的,而这种陌生与疏远绝非强装,是内心最直观真切的感受。

    当时她当局者迷,回去后,冷静下来,把自己关在屋里,闭着眼回想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

    不可否认的是,这种推测让季妧心里长松了一口气——如果那人不是关山,迎亲的也就不是关山,关山依旧是她的。

    只是想到另一个姑娘,心情重又变得沉重。

    郑华蕤的未婚夫是寇长卿,却被蒙在鼓中嫁给了一个冒名顶替者,这对她而言也不公平……

    千头百绪,怎么想都是个解不开的乱局,索性抛开不去想。

    当务之急是要确定关山的下落与人身安全,至于其他的,等风平浪静时再说吧。

    打听到温府所在,却不好直接上门,便让小舟出面,约他留仙楼一聚。

    马车停在距离温府不远的一个小巷中,小舟跳下车,飞奔出巷子,一盏茶的功夫就折返了回来。

    “守门的说,他家三公子几日前出京办事去了,现下并不在府中。”

    去趟留仙楼都能撞到寇长卿,专门找的人却扑了个空,可见事有凑巧,事又有不凑巧。

    “可有说他出京所为何事?探亲、访友,还是公差?”

    小舟摇头。

    “那去了哪里打没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