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祁言办公室出来之后,韩尧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无法自控的感到愤怒,失望,挫败,活像个得了帕金森的病人。

    就在刚才,祁言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他说出了完整的话,可沉默的人却换成了韩尧。

    无聊,幼稚,有病,这是韩尧对祁言的最新认知。

    摔门而去的那一刻,韩尧清楚地看见了祁言脸上的无措,却故意没有理会。

    他生气,他憋屈,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哪里表现的不够优秀,不够坚定,祁言竟然直到现在,还在怀疑他想与他并肩战斗的决心。

    这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他感到深重的无力,同时也对祁言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失望,一直以来,他都认定了祁言是因为有苦衷,才一直疏远他,却从没想过除了那些之外,他竟还抱着这样蠢钝的心思。

    什么无条件的服从,全身心的信任,听来就像一个笑话。

    他太恼火了,几乎要呕血,如果不给他一点教训,让他自己好好反思反思,简直天理难容!

    当然,如若祁言知道这没头没尾的冲动一问,会带来这样严重的后果,也许那后面一堆话,他就该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而不是出于不自信,只敢试探着,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在心底乞求。

    而同样的,韩尧如果能预知到这一教训,差点就教训出大事来的话,他也一定不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死鸭子嘴硬。

    韩尧刚回到宿舍,便撞上了于峰他们,于峰说陆臻发了通知,让他们去楼下紧急集合。

    韩尧魂不守舍,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空了一半的宿舍内,实习兵们一边唉声叹气一边飞快地穿着衣服,还有一个从厕所里提着裤子火急火燎地出来,脸憋得通红,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途给夹断了。

    他们都有些不满于陆臻说话不算话,说好了今天休息,又搞什么紧急集合,奈何首长的命令就是任务,而服从是每个军人的天职,大家虽然烦躁,但仍是拖着尚且酸疼的腿,鱼贯出门去了。

    于峰见韩尧呆头鹅一样傻不愣登,怕他迟到挨罚,硬是拖着他一起走了。

    众人赶到训练场的时候,陆臻和岑聿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岑聿和他贴得极尽,一双星眸几乎黏在陆臻侧脸上,眼里闪动着崇拜的光,陆臻看见有人过来,低低咳嗽了两声,岑聿才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陆臻清了清嗓,目光锐利地从队员们脸上一一扫过,继而笑了起来:“不错不错,要的就是这个状态,记住了,在这个新训营里,无论刮风下雪,无论你们前一天经历过什么样的地狱,无论是不是在放假,哪怕在上厕所,都得给我夹断了出来。”

    众人忍不住憋笑,他们都知道陆臻说的是谁。

    “几点了?”陆臻问岑聿。

    “五点。”

    陆臻点头:“在宿舍躺了一天,都躺疲了吧,全体都有,十公里越野,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