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

    “药人?”何骁看着手上刚收到的信。

    秦先立在一旁,回应到:“是,传闻药人手上有奇药,服之可肉白骨。两年前行踪败露,被人追杀,险至灭族,后来隐居深山,但数月前发现有药人活动的迹象。”

    “这王昭仪写这样一封信给我是什么意思,本殿可没有替人找药的工夫,难不成她也要为她那个三岁孩子争一争?秦先,你让宫中那些人盯着点。”

    “是!”秦先拱手,道:“殿下,太子那边眼下要如何?”

    “我说过,要让他被他的挚爱杀死。赫兰殊是陈云姜的消息如今已是满城风雨,赫远归也已经陷入昏迷,那么,他是生是死,就由我说了算了。”何骁敲着桌面上一沓纸,“这是当时太子与赫远归往来的图纸信件,他本就与何家不亲,又与前朝长公主暗中往来,谋反之意显而易见,现在还被发现私下囚人建造兵器,铁证如山,这些事我已让朝中的人上奏父皇,再过两天,父皇的旨意就会下来。”

    “可是有一事……赫兰殊好像失踪了。”秦先道,“太子那边以为是我们藏的人,昨天深夜派了身边的何步言来探,我让手底下一个轻功好的跟了过去,听到这事。”

    灯火闪个不停,映着何骁的脸色也是变幻莫测:“要么是他贼喊捉贼,要么就还有一群人。”

    “手底下的人说,当时太子殿下又急又怒,看着不像是假的。而且,临安酒楼也在找人,听说还丢了个伙计,属下怀疑与那个失踪的伙计有关。”

    何骁突然想起一事,问:“安如意现在在做什么?”

    “安姑娘最近没有出现,只在前日里派人来说了一句:事情已成,静候佳音。”

    何骁有些了然:“赫兰殊在她手上。”

    他仔细咀嚼着“静候佳音”四个字:“赫兰殊现在在不在失踪与否和我毫无关系,她绑赫兰殊,当是要去找我那哥哥,好你个安如意,两头吃么……”

    “安姑娘应当是以防万一?”秦先想了想,说到。

    “以防万一?那她应当也还有一手留着给我——”何骁突然顿住,猛地看向秦先,快速道,“你之前找人的时候有被发现么?”

    “属下找得很隐晦。”秦先忙低下头道,又想起什么,“有一事,属下有一次出去时,遇见了安姑娘身边的丫鬟绿儿,她说了一句:秦侍卫,又出去啊。属下当时没有细想,只是点了下头走了。现在觉着,我在出门时只见过她那一面,怎么会是‘又’呢……”

    何骁冷哼一声:“没出息,让别人先找到了。”话语中却有一丝激动。

    秦先暗道无辜:我又没见过陈姑娘,你也只给我一张画像,我这几天都快把临州城的姑娘找全乎了……

    “找一下安如意名下的,不,找一下她身边那个丫头名下的宅子,明天早上,我要见到地址。再找不到你就自投临江吧!”

    “是!”秦先赶紧退下。

    见人退下,何骁从抽屉中拿出一幅画卷,小心打开,画中人一袭红衣,骑在马上,一只手有力地握着马缰,昂首看着他。

    鲜妍明媚,撩若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