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邬师兄比她自己梳得还要好,陆莞侧了侧脖子左右打量,越看越喜欢:“真好看。”

    “我去看看有无别的吃食。”他有些绷不住,迅速起身离开山洞。

    陆莞继续晃动脑袋:想不到邬师兄梳头也如此厉害,这个双髻真是绝了,她一定要学会。

    这一趟邬南孛带来了许多不同的果物,大大小小,颜色各异。

    “只有这些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陆莞点点头:“毒雾的解药有办法了吗?”

    “我炼了些药丸,得去荒泽试试才知道——你在这里等我,如果我来晚了,也不要找我。”

    “那如果解药是无效的,我该怎么救你呢?”

    “我会回来的。”

    陆莞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他再次消失在洞口。

    其实除了相信他,她也别无办法。

    陆莞啃着果子,一边忧心忡忡地望着山洞外。

    外面的风很大,时不时有残枝败叶飘过,她紧了紧厚厚的狐尾,觉得十分暖和。没想到这个山魃肆虐的洞穴,竟然可以如此宜居。

    狐尾、兽皮、竹筒、木梳……每一样都是他连夜赶出来的。她甚至有理由相信,身下这片平稳异常的凸地,是他拿剑凿出来的。

    他总能把别人照顾得很好,独独不会照顾自己。

    换句话说,他照顾别人比照顾自己上心。安宁静也好,她也好,都是如此。

    这种舍己为人式的照顾,让她想起了前世那个省吃俭用给她买好吃的好玩的,只期盼她能因此愿意多回老家看看的爷爷。

    “……”嘴里的果子瞬间便不甜了,她还是等他一起吃吧。

    陆莞静坐了好一会儿,渐渐有些急了,扶着洞壁,软脚走到洞口,迎面就是一阵冷风。

    她看到了近乎通天的陡直峭壁,与她在无澜城内看到的骑虎山根本就是两个高度——原来无澜城本身也是有相当高度的。倘若她昨夜看清了这骑虎山原来如此之高,定是不敢再往下跳了。

    峭壁上零星地生长着几棵歪脖子树,顶部长着几粒皱皱的果子,和他摘来的相似。山下是一望无际的荒泽,笼在一片乌黑的毒雾之中。

    “邬师兄!”她往山下喊去,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到,冲下面招招手,而后裹着狐尾坐在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