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呜~呼~光是听外面风雪的声响,就能让人打上几个寒颤。这场风雪来的凶猛,让皇宫也披了一层白衣。

    “这叫什么事啊,都快冻死个人了还要给这个疯女人送饭,真是晦气,饿死她算了。”一个身材矮小身体圆润的人正顶着风雪有些艰难的前行,他仿佛是快要被吹跑的球被风雪吹着滚动前行。

    “咳咳咳……咳咳……”凤微宫中穿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声。

    凤微宫本是历代大庆皇后所居住的地方,应是华丽庄重的,此时却是年久失修,杂草丛生,处处透露着萧条与凄凉。如今凤微宫一个宫人也没有,却唯独困住了江语年。

    “咳……这群狗奴才……咳”江语年用恶狠的语气说道,却因自己病气缠身这恶狠的语气也透露着无力。

    自从自己被关在这里,受了这群狗奴才多少恶言,多少辱骂,今个儿的饭菜怕是又送不来了。

    “别落在我手上……”江语年低声呢喃到,眼中闪过一丝苦楚。如今落到我手上又能怎样呢?“呵”江语年自嘲式的一笑。

    几年前自己还贵为王侯之女,天朝皇后,而如今也只能在这苟延残喘。自己曾经还以为遇见了自己天命之人,却不曾想到这份缘分从一开始就夹杂着阴谋与算计。

    晌午的日光太过眩目,让人头有些脑昏涨,宫人慌忙跑进来说神武侯造反了。

    “阿爹造反!?”江语年自是不信,也不知是否日光又强烈了些江语年头晕的厉害。她想去前殿,想去见皇上,想去见阿爹,却发现自己现在连宫门都出不去。

    禁卫军将凤微宫包围,来的不止是禁卫军还有伯习生的贴身公公高复。那常年带着一副笑脸,用力将自己的老脸笑成一朵菊花的高公公,也因为这个笑脸,不少人在背后偷偷喊他高菊花。

    这次菊花没有再次绽放,而是用冷冰冰的语气宣读了伯习生的懿旨,也宣布了自己的后半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江氏与前臣勾结,预谋反贼之事……神侯府女员流放,男员刎斩,念及皇后与朕结发之情,特免死罪,收回凤印凤服,不得出凤微宫半步,钦此。”

    刚开始江语年迷茫彷徨,还有一丝期待,期待着皇帝过来,她同他解释清楚。被关这么久后,江语年也明白了,阿爹恐怕不是造反,而是“被”造反了。

    江家世代忠臣,为他伯家打江山,这大庆王朝的每一寸土地都撒过她们江家的血。他怎么敢“伯习生……哈~”江语年不禁苦笑出声。

    “我的错......”外面风雪呼啸,将屋中的声音掩埋,也掩埋了那人的心,掩埋了那段过往。

    “吱~嘎”老旧的木门被推开,一个肉球从屋外灵活的挤了进来,肉球在风雪中前行变成了雪球。

    “起来吃饭了……快冻死老子了,啧~起来啊,聋了吗!”只见那球毫不客气的将那食盒扔在了旧木桌上,还像嫌冻手似的甩甩袖子将手遮起来。

    “嘿!老子受着冻给你拿来的,你还有脾气了。”说着那球朝屋里滚去,嘴里还念叨:“这是什么破屋,冻死个人了,跟外面也没什么两样。”

    “娘娘,奴才给你送吃的来了,娘娘?”太监的嗓音本就有些阴阳,再加上这球的怪气,完美的阐释了什么叫做阴阳怪气。

    连叫几声屋里都没人回应,寂静的气氛蔓延,屋外风雪的呼声在寂静中更显放肆,像是绝境中的野兽想要挣脱束缚而发出的阵阵咆哮。

    静这个字被刻在了雪球太监的心头上,这也太安静了,安静的似乎没有活人的存在,没有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