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林瑛从桌子上拿起纸笔,飞快地记着,“我得把这些话记下来,到时候好跟那些记者有个交代。”

    沈喻喝了口水,继续说:“那个古墓里,用得最多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另一种东西。”

    “是什么?”

    “克莱因瓶,一种无所谓里面,也无所谓外面的构造,估计宇宙也是同样的形状吧。”

    “啊啊啊!”我大叫道,“那天你还讲过克莱因,我还以为是一个人名呢!”

    林瑛飞快地记了下来,然后钦佩地看着沈喻说:“沈老师,我就服你,本来没影儿的事儿,但被你这么一硬拗,讲得还是那么头头是道的。如果我没去过鹿丘王墓的话,还真的就信了。”

    “你什么意思?搞得像我以前的解释都是骗人一样?”沈喻愠怒地问。

    “骗没骗,你自己心里知道——比如云塘镇倒一排电线杆子的事,比如你突然大胃吃八方的事,你当时的那些解释,哄弄一下小余她们或许还行,真要瞒过我去,那就是我这个刑侦队长的失职。”

    ……

    特别组的新闻发布会原定三十分钟,结果最后延长到了两小时三十分钟。

    面对着记者的长枪短炮和连连质问,各路官员只好一一回复,林瑛成了发布会上的主力军,因为她对事情最清楚,解释也最详细。

    “请问刺字尸体是变态连环杀人案,还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极端团伙作案?”有的记者上来就直击核心问题。

    “这个——”林瑛抬头看看局长,“还没有确定性质,但据警方的了解,行凶、偷尸和刺字的经常并非同一个人,甚至同一批人。”

    “那就是有预谋的极端团伙作案咯?请问警方知道他们的目的和诉求吗?”

    “已经有了方向。”

    “有了方向,就是有足够的把握,能够预判和防止下一起案件的发生了吗?”

    “有一定的可能。”

    “现在市民们人人自危,网上有人分析了这些刺字的内容,认为是像电影‘七宗罪’似的偏激主义者行为,还有人预判说,下一个要被谋杀的应该是‘悭吝’。但‘悭吝’这种行为又该如何把握呢?

    “现在生活不易,大家都在精打细算,这算不算悭吝呢?如果这算悭吝的话,是不是许多市民都面临被杀的危险?希望警方能澄清一下。”

    我跟沈喻坐在下面默默听着,记者们的问题越来越尖锐起来。

    “难缠。”沈喻默默地说,“林瑛那个位置,真是既尴尬又困难。”

    “可不是。”我也由衷地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