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想过他会怎么答话,索性大大方方的靠在他怀里闭目养神。

    须臾,沈砀忽凑在她耳边,低笑道:“柳儿,我很高兴。”

    季迎柳一怔。

    沈砀已直起身子,一夹马腹继续朝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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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县在大淮最东边,距离善京足足有一个多月的路程,兼之现在是隆冬,到处天寒地冻的,沈砀虽做足了一路上的补给,可走着走着便到了年关。也因年关很多人需采买年货屯在家里,因此她们在一个镇子上补给食材和炭火时,暂时补充不上,沈砀便勒令所有人暂时在镇上休整两日,待将食材和炭火一并买了后,再开始上路。

    季迎柳因有肺疾,一遇阴冷天便手足冰凉,这日在朝廷命官下榻的驿站坐下后,驿站内炭火供应不足,屋中便显得寒冷,她忽觉喉咙发~痒是肺疾发作的前兆,忙早早的钻入被褥中取暖。

    陆果从小在乡野长大,身子骨比季迎柳硬朗许多,将季迎柳这阵子一直喝的治肺疾的药喂了,看见外面下起鹅毛大雪,忙转

    头忙坐在床榻边道:“迎柳我想去集市上买点东西,你想要吃什么,我去买。”

    季迎柳这些天在路上不是吃干粮,便是吃驿站的粗茶淡饭,一听,忙道:“买点梅子,果脯和糕点,等回去的路上带着当零嘴吃。”

    陆果立马去了。

    而季迎柳体力不济,喝了药后盖了三床被褥,直到手脚渐渐变得暖和才睡去。可许是房中烧了炭火,她竟中途热醒了,浑身热汗淋漓,粘腻的难受,撩~开被褥去门外令人端来一盆热水,褪去外衫,用帕子沾着温水想要擦拭下~身子,便见沈砀从外推开房门,大步入内。

    季迎柳一惊,忙将外衫披在身上,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冷声道:“你怎么进来不敲门?”

    沈砀头肩上覆着一层薄雪,他清隽的眉眼隐隐泛红,薄唇冻得发乌,显是刚从外面刚回来。

    他见到她也是一愣,继而顺着目光下移,看到她手里捏着的沾了水的帕子,撩起袖子便大步走过来:“我帮你。”

    季迎柳大骇,忙朝后退了几步,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用,你出去。”

    这些天忙着赶路,沈砀知她还恼着自己,有眼力的很少和她相处,就连下榻驿站时,也是循着她的意愿开了两间厢房,并没和她住在一起,今日左右无事,吃完晚膳他便匆匆赶过来,想要多亲近亲近她,哪知还没说两句话,就要被她赶出屋去。

    沈砀心中自是不愿就这么走了。

    他眸子一转,看了眼脸盆,大步走过去端过来放在榻前的小几上,理所应当的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不是擦拭身子吗?我帮你,再说了你身上哪儿我没看过?”

    季迎柳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烧起来,正要再拒绝。

    沈砀已按着她双肩,将她人按坐在榻上,他夺过她手中帕子,眸色认真道:“把衣裳脱了。”

    季迎柳再怎么也是个小姑娘,虽承诺和沈砀做一对“恩爱夫妻”,可那是人前并非人后,也不必揣着了,惊的噌的一下从榻上起身,攥着衣襟声音发颤:“我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