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完水,刘牡丹用木盆装着端到屋里,屋里一股子血腥味儿,老两口担心的在旁边看着,宋奶满脸憔悴,紧紧抓着宋爷的手:“诶呦呦,我这心啊,瞧着都够疼了,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爹娘,他咋就这么狠心呢。”宋奶抹着眼泪说。

    宋爷宽慰她:“这事不这样也没办法交代,毕竟两个孩子都弄成那样,事情已经发生,老痞子你看开些吧。”

    虽然心疼,可同为人父宋爷很是理解宋老贰的心情,这才是爹,有血腥气的爹。

    宋奶知道现在多说无益,瞧着炕上脸色惨白被折磨没有人样的宋老贰,宋奶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杨郎中知道她们担心,尽量将伤口处理的更好些,免得伤口恶化受罪。

    热水端进来端出去,终于这条腿算是保下,还有点知觉,但日后是免不了要瘸的,治好伤杨郎中擦着头上的汗说道:“这还是万幸,命硬没啥大毛病,好好养着以后瘸的也不会太严重,你们可要知道要是弄不好,这种伤能要人命的。

    好在不是三伏天,伤口不会轻易溃烂流脓。”他将事情说得严重点,告诉她们眼前这样的情况是最好的,这样也不会觉得特别难受可惜。

    宋奶双手合十,哆嗦道:“多谢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将我们家老贰留下来,还有多谢谢小杨,要是没有你我家老贰还真不知道咋样,还有长宁和沈寒年都要谢谢你,要是没有你今天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杨郎中在地上活动腰,腰部传来骨骼的脆响声:“不客气,我们当大夫的救人正常,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将这几日用的药都包好,到时候让孩子们带回来。”

    “好。”宋家人将杨郎中送走,其他看热闹的瞧着没大事也纷纷回家,刚才好好地日子忽然就闹成这样。

    宋香茗跪在雨里,浑身湿透,她又冷又饿,脸上疼腿疼全身上下没一个好地方,雨浇的看不清眼前的景物,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鞋,宋香茗顺着鞋子向上看去。

    是宋云,他低着头看她,眼中没有一点情绪,仿佛再看一个陌生人:“你要干啥,咋的还要帮着她们打我吗?”

    丧心病狂,宋云抬手甩了宋香茗一个巴掌:“这巴掌我不为别人打,是为咱爹打的,你收收心吧,这次有爹给你兜着,下次断的就是你的腿还有你的脑袋。”

    “这条腿,是你欠爹的。”宋云攥紧拳头,他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

    宋香茗冷笑,不知悔改的顶撞:“我欠谁的,那是他自找的是他活该,和我有关系?我求着他这样做了,都是他自愿的,没有他他们也不敢将我腿打折。”宋长宁和沈寒年现在又没死,还能将她咋地。

    他爹这条腿是他自作多情愿意给的,愚蠢,现在反倒怪起她来,这些人真有意思。

    宋云气的眼睛通红,指着宋香茗的脸,哭着问:“你就这么狠心?你就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吗?

    宋香茗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心狠的人。”

    宋香茗体会到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这个家里人已经不是上辈子的家人,她从来没要求谁来帮她,还要打断腿,都是他自愿做的,他非要做的事情后悔了,所以就将这罪名都扣在她头上。

    “你爱咋说咋说吧,起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和他说话脑袋疼。

    说又说不明白,还非要来管她,和她爹一样。

    宋云愤慨地留下一句话:“无药可救。”他想进去看宋老贰,走到门口看到秦红绝望的模样:“娘,我们以后还是和一样过日子,郎中大叔说爹的腿就是瘸点,还是能过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