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藏书楼在青竹峰最后面的竹海之内,这边少有弟子会过来,加上郁青池又去了寒潭洞苦修,这也就意味着,这里只有他和宴芳林两个。

    宴芳林其实比他还要小几岁,但辈分上却是他的师叔,他也一向把他像师父朝山道人一样敬重,只是芈由的事,他却发现自己对宴芳林的感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当然不至于像芈由那种孽徒一样做犯上作奸,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莫名有些心虚。

    陆星河缓步上了楼。

    房门并没有关,宴芳林在地上躺着,似乎是睡着了,地上全都是他画好的符篆,整个藏书阁都弥漫着一股朱砂的气味。

    他跪到地上,将那一地的符篆收了起来,收到宴芳林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凝神朝宴芳林看去。

    宴芳林脸上沾染了朱砂,发带松垮,几缕头发散下来,皮肤光洁,菱唇翘鼻,无一不精致。

    他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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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都不敢细看宴芳林。

    说起来也是奇怪,他这几日越是躲着宴芳林,心下那股悸动反而越强烈,他倒没有想要和宴芳林怎么样,只是想多看他一眼。

    一阵微风从窗口吹过来,一缕头发被吹到了宴芳林的鼻子上,他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来,手指微微弯曲,要替他拂去那缕头发,低头却看见宴芳林敞开的衣襟处,露出一截胸膛,羊脂玉一样白腻。

    陆星河一时看怔,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风涌进来,地上的符篆呼啦啦一声,全都被风吹了起来,惊的陆星河猛地直起身来。

    他循着本能往窗外看去,就看见郁青池不知道何时来到了藏书阁门口,乌墨一样的鬓发微乱,冷眼看着他们。

    陆星河面上一窘,将手中符篆放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轻轻爬了起来,来到了外头的走廊里。

    “三师弟。”

    郁青池“嗯”了一声,面上也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陆星河俊脸微红,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得老实道:“师叔一个人在藏书阁上,我不放心,来看看,你来了就好了,那你在这陪着师叔,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郁青池身上还带着寒潭洞的寒气,他在他旁边站一会,就感觉被冻了个透心凉。

    陆星河走了以后,郁青池冷冷地在门口站着,往里看,宴芳林困恹恹地翻了个身,面朝外。

    宴芳林忽然感觉有点冷。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手搭在额头上,缓缓睁开了眼睛,手掌挡住了大部分的日光,透过手指缝,他隐隐看到有个黑衣人在门口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