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取三位将军的玉叶的时间还有三个月,程解意却没有一开始就去寻找将军们。

    王宫内要做的事实在太多。政务,前朝积攒下来的问题,还有门外那些一直在探头探脑的仆从。

    月江涟走后,仿佛也带走了笼罩在王宫上空的皑皑沉雪。

    王宫中的仆从们心思便活络起来,他们也许认为程解意命不久矣。

    多可怜啊,生得这般好,也许还活不到二十五岁将名字登上王室族谱。

    送茶,送点心,要给程解意念书的仆从此起彼伏的出现。

    程解意单手支着下颚,看着眼前这些笑吟吟一副“听凭陛下吩咐”的仆从,他之前已经说了三次“不需要,我要一个人看奏折”,但没有人听他的。

    这在月江涟在时是根本不会出现的状况。

    所以这些仆从在月江涟走后明着说“为陛下着想”,实际上是“看轻”。

    有些古东方的历史里,王宫中的皇帝是至高无上的权力者,有时候因为无人支持,他便只是那硕大的宫殿中孱弱的金丝雀,宫中所有人都爱着他,豢养他,却从未将他放在与自己对等的位置上。

    程解意已经看过宫中记注,近五十年间仆从们对待宫妃,王子王女们已十分轻慢。

    无论是饮食还是衣裳,亦或冬夏的必需品,从正常用度要好几宫合用,好东西源源不绝地从宫中运送出去,宫中只剩一具空壳。

    若是那位王神智还正常,没有把所有王军和成年的得力王子全都派上战场,也许这座王宫还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侍从们对待王族的态度依然恭敬,只是这王宫已经倾倒了。

    天地倒转,原本高高站在他们头上的主人,现在被他们踩在脚下。

    程解意抬手挠了挠脸,一旁的宫女便惊叫着想上前抓着程解意的手腕,帮程解意修理指甲,以免抓伤了皮肤。

    看看,连挠脸的自由也没有。

    程解意避过宫女的手叹了口气,知道这是月江涟留给他的麻烦。

    若是连这点小事也解决不了,也不必出宫去寻他们了不是?

    “我们,来玩游戏吧?”

    那姿容美丽的少年笑起来,那笑容就如黑夜中烛火,让人明知危险仍会陷入飞蛾扑火般的疯狂。

    “您想,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