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掐着时辰起床的崔婉今日难得赖床了,当她睁开zj眼时,日头已经爬上了枝头。

    原本每日皆稳稳安置于中央的楚河汉界早被踢得不知踪影,枕席另一侧空空荡荡,可空旷处留下的凌乱不堪却凸显了昨夜里的兵荒马乱。

    回想起一开zj始吉顼找不着北的窘迫,崔婉便兀自暗暗发笑,但笑起时扯动她浑身肌肉,而引发的被撕裂般的疼痛感马上让她笑不出来了。

    崔婉“嘶~”地倒吸了口冷气,顿觉四肢百骸宛若散了架似的。

    这时翠芜和玲儿二人端着盥洗之物进来了。

    “小娘子,郎君说你将醒了,让我们进来伺候您起身。”

    榻上的主子娇柔无力,两个未经人事的丫头看得脸一红。

    胆大的玲儿忍不住多看了幔帐里的主子一眼,却见在榻上藕臂半支、挣扎欲起的主子,原本瓷白细嫩的雪肤密布着点点青紫印迹,叫人见之骇然;而那对灵动的杏眸,眼波流转处,如今却多了几分妩媚勾人的春色。

    玲儿暗道zj,依主子这般娇娇模样,难怪昨夜书房里的动静就未曾停下来过,当值的她更是听小娘子嘤嘤哭求了一整夜。

    稍稍一想,玲儿便已臊得双颊通红不敢再细瞧,赶紧低头,把手伸进热水里捞出巾子,绞个半干后递给翠芜。

    翠芜接过巾子,小心地帮崔婉擦着身子。

    “现在几时了?”崔婉敛了敛眸,不好意思地问。

    这种难为情的景况,崔婉本不欲让丫鬟们伺候,奈何自己真的无能为力,也只好作罢。

    翠芜应道zj:“禀小娘子,隅中方过。但郎君说,他已去同夫人说好这几日小娘子身子不适,就不去请安了,要小娘子只管安心休息。”

    两人扶着崔婉起身换妥衣裳,这时秋彤端了淮山羊肉粳米粥和几样咸菜进来了,第一眼便看到一片狼藉的床榻,同样脸一红,低声道zj:“小娘子,郎君吩咐厨房煨了粥糜,让你醒了便用。”

    崔婉撇撇嘴,问道:“他人呢?”

    玲儿抢着答道zj:“郎君帮小娘子制墨去了。”

    崔婉心头不屑冷哼一声:她都完成大半进程了,他才来帮忙,昨夜之前还吊着张脸,连话zj都不愿同她说呢。

    只不过zj,至少这两日,她的的确确是连路都走不动了,确实没法再去管墨条之事。

    也算得她咎由自取,昨夜里没忍住笑话zj他,结果这人恼羞成怒了,最终却是她吃尽了苦头。

    忽地,崔婉想起一事,便问翠芜道zj:“吉芙姐妹来过了吗?”

    可别叫两个假学生看到她羞人的模样,否则她今后真是没脸再为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