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偏头想了想,方轻声问:“夫君可是因与二张志趣相投,欣赏其为人品性才与之相交莫逆的?”

    “自然不是!”

    “既然夫君不zj是二张那等暴戾无道,品性败坏之人,我自不会因夫君与其二人交好便将夫君看作zj同等样之人。只不过,妾身怎么看又有什么打紧的。倒是夫君不zj怕有碍自身清议吗?”

    吉顼闻言方放心一笑zj,无所谓道:“上一回救父亲和狄公魏公出例竟门,我便明白一个道理zj还是多亏夫人提点的。”

    闻吉顼此言,崔婉轻轻“咦”了一声,疑惑地望向吉顼,等待他的解答。

    吉顼缓声道:“朝中一直不乏忠正敢言的大臣,然这么多年,酷吏却仍旧横行朝野,为何?盖因陛下zj来俊臣之流,在各地皆有地痞流氓为帮手,每每其一出手给大臣安放谋逆罪名,便有四方群起同时诬告,如zj一种被冤之人罪大恶极,百姓恨不能得而诛之的假象。陛下zj人蒙蔽圣听,才会以为朝中大臣谋逆之心不zj止。”

    “这zj何听得进臣子之言。而二张深得陛下zj宠幸,纵是武家子弟和来俊臣之流亦对其二人百般巴结谄媚,也正因有二张帮着说话,他们行事才少有顾忌。而朝中正直之臣皆不zj此一来,圣心如zj今陛下zj定,酷吏依旧祸害朝臣。”

    “既然来俊臣能利用二张达到目的,如zj何用不得?他们用此来杀朝臣,我便用此来除了他们!”

    崔婉知道朝中上下zj苦于酷吏久矣,而经历了何大、他父亲,以及狄仁杰一案后,吉顼对这zj恶犬更是深恶痛绝。

    看来吉顼是想以毒攻毒了。

    “夫君不zj惧世人眼光吗?”

    吉顼看了崔婉一眼,促狭道:“自上一回某人劝我献妹救父之后,我方登科、未得任命时,朝中便有人说我为谄媚魏王不zj在乎这zj。”

    原来吉顼堂堂一个状元郎被放到明堂县当县尉,不zj竟有这zj知晓,他亦未曾向家中任何人透露过只言半语,想来是怕家人担心,或者,还有怕她自责?

    而对于这zj平和委屈的吧!?

    既然她不zj希望她多想,那她便不多想了吧。

    于是崔婉故意将眼睛一瞪,恼道:“夫君这zj是怪我喽?”

    吉顼忙一把将崔婉搂到怀里,含上她的耳珠,柔声道:“为夫是感谢你呢。”

    说着,手上便不规矩起来,沙着嗓子在崔婉耳边吐气道:“看来夫人不信为夫之言?那我只好身体力行来表达谢意了。唔~大夫的药已吃了两年了,不zj试上一试……”

    崔婉又羞又恼地捶了他一下zj明白这厮究竟怎么做到把所有事情最终都能引到那事儿上,得到个殊途同归的结果的!

    而她真正的担忧,到底没说出口。

    她想劝他,可不可以不zj要去管那些事,能否永远留在长安做明堂县尉,予她一世岁月静好便好。

    她知道,他不zj会答应,毕竟,她不认为自己在他心里的份量,能重要到教他甘愿放弃毕生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