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入了吉府之门,任由司仪领着他们先拜了炉灶,再zj拜天神地诋、列祖列宗,又拜了高堂尊长,以及观礼的宾客,最终与吉顼夫妻交拜后,随着司仪高喊一声:“送——入——洞——房”,她便被吉府丫鬟婆子zj搀着入了洞房。

    接下去便是却扇礼了,一直无比淡定的崔婉此刻终于开始紧张起来。

    新房布置得花团锦簇,十分喜庆,崔婉与吉顼被引着,端坐到铺着大红绸缎,上头还扔了一堆花生桂圆莲子的床榻之上。

    然后司仪便拿起桌案上放着的一个被一分为二的葫芦,交由崔婉和吉顼一人各执一半,两半葫芦之间又用红绳系住了头,此时有丫鬟上前,分别为他们手中的葫芦瓢内注入清酒。

    崔婉轻啜一口,酒水入喉,所过之处皆停留着些许苦涩,她偷偷瞧一眼与她近在咫尺的吉顼,见他入口时同样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见他们二人的表情,司仪满意地笑着说道:“这葫芦是苦的,你们喝的自然是苦酒,夫妻便如这一分为二的葫芦,本是同体,如今一朝同饮这合卺酒,便是要你们夫妻一世同甘共苦。”

    接着司仪又要zj他们二人交换葫芦瓢,一同饮尽瓢中酒。

    崔婉小心接过吉顼手中的葫芦瓢,两人指尖不小心轻轻一触,崔婉手一抖一缩,以为要zj把瓢里的酒水洒了之际,一只大掌覆住她的手稳住她。

    崔婉眼睫一跳,紧张地一抬眼,却与吉顼隔着扇面目光相接。

    吉顼一时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熟悉,可他与恩人只在多年前见过一面,他对恩人的长相并无记忆。

    吉顼正欲细想,可守在门外一大帮前来戏妇之人却因他们二人之间暧昧的接触起哄了。

    司仪也捂着嘴促狭地笑道:“别急,夜里有大把时间,二人先把酒水饮了。好接着行同牢礼。”

    崔婉闻言脸一红,为掩饰尴尬,忙撇开眼,作势将葫芦瓢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

    而吉顼提起葫芦瓢也打算喝掉时,却不经意瞥见自己正要落嘴的葫芦瓢那处,恰好带着一抹艳红,而那如樱桃一般的红印之上,更是残留着几许晶莹的湿意。

    吉顼眸光一闪,随即仰脖也咚咚地干了那瓢合卺酒。

    同牢礼起,司仪要zj崔婉夫妻二人相对而立,互作一揖后,便有婢女捧着食盒上前,食盒内有三个碟子zj求,三样各吃了一片,礼毕则意味着他们夫妻生活的开始。

    最后便是最受期待的却扇礼了,大家都等着看新妇的模样,待行完却扇礼,外头的人便要zj散去,新郎就得出去向宾客敬酒。

    崔婉紧张地握紧扇柄,冲旁边的碧柔使眼色。

    碧柔收到崔婉的暗示,上前一步,向吉顼一福身:“还zj请郎君作却扇诗。”

    吉顼略一思量,随即唱道:

    “清晖夜色冷,红烛暖残宵。

    窈窕灯下影,却扇是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