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洗了,用最柔软的丝帕擦拭,虽不抹什么香蜜,却也有绸子般的光泽。

    香如看到她的背影,不禁咋舌。

    她以前还在大宅当差的时候,就听说过宁安侯府的二姑娘,姿容绝色,身段窈窕。

    当时她还笑,坊间竟夸大地把宁安侯府的二姑娘传成了神仙一样的人儿。

    等真正近身伺候她,才发现不是传闻夸大其词。

    戚繁音哪是什么神仙一样的标致人儿,她分明比画里的仙子还要美上三分。

    此时此刻,美人对窗理湿发都是一种美妙的风情。

    要是饮鹤楼的才子们见识了这一幕,不知还要写出多少流传于世的旖旎诗篇。

    “主子,鸡蛋煮好了,我先给你敷一敷吧。”香如眨了眨眼,端着鸡蛋走上前。

    戚繁音放下手中的丝帕,只取了个鸡蛋,纤纤素手剥着蛋壳,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香如霎时间摇摇头道:“那怎么可以?晚些时候大人来了,看到你身上红痕未消,还会以为我们没有伺候好你。”

    戚繁音觉得有些好笑,她明白香如这个丫头心眼很好,轻声道:“放心吧,这段时间他都不会来了。”

    她跟顾衡已经大半年,他在床笫之间一向说不上温柔,喜欢变着花样折腾她。

    可没有哪回像昨天,憋着股狠劲,往死里了弄。

    她哭得满脸是泪,连连求饶,他都没有放过她。

    看样子是动怒了。

    她知道自己犯了他的忌讳,半年前她为寻求庇佑,主动勾他的时候说过,她心里已把梁瀚文放下。

    昨天她哭得眼睛通红,偏偏又被他撞见。

    说不定,这一回他还会晾自己一段时间。

    活该!她在心里默默唾了自己一口。

    宁安侯府满门大仇未报,父亲惨死的景象仍历历在目,弟弟流放路上走失下落不明,她还是苟且偷生见不得光的官妓籍。

    眼看已是穷途末路,哭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