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业二十余载，过手艺人无数，大的小的，出名的不出名的，这倒是头一回见着这么个不遮不掩，毫无保密意识的圈内人。
于是惊讶的神色在投向苏殊的目光中持续了三秒后，陆安才低头合上自己膝盖间还摊开的文件资料，他说，“我送你过去。”
“真是辛苦您，百忙之中还要抽空为我跑这一趟。”
也不知道顺路还是绕路，总之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人家的好意，更何况苏殊从始至终也没有过下车的打算，他甚至在说这句感谢的话时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些来，只伸手摸索着从身后扯出一条羊毛围巾盖上，再将身子往下沉了沉，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就这么休息了。
“不过。”只是陆安还有话要说，他拿手指推了推自己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方便问一下你和林羡，是久别重逢的朋友关系吗？”
久别重逢这四个字用的十分微妙，毕竟诸如‘前男友’或‘旧冤家’这些词汇，属实是有些过于敏感了。
“没有久别重逢，也没有什么其他别的关系，就是不认识的陌生人，现在想认识一下而已。”
“只是？而已？”
“有问题吗？”将眼睛轻微睁开一条小缝，苏殊微微笑着说，“怎么，浩瀚星际有条约不允许旗下艺人结交新朋友？”
口气里带着的玩笑成分更多，陆安听来也没觉得别扭或是生气，毕竟干这行的，他往日里接触过比苏殊脾气更差，更阴阳怪气的人都多了去了。
“交朋友自然是没问题，你以前在橙飞娱乐，陈子绪他是怎么带的你，平日里是怎么叮嘱交代的，我都不知道，不过很庆幸，虽然前两年你在圈子里的口碑和路人缘都不算太好，但至少没爆出什么毁灭性打击的新闻来，至少自己的粉圈是牢牢稳固的，我也相信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也肯定是包不住火，能捧一个顶流出来，有多少对家在眼红在盯着看，多少狗仔和营销号天天蹲点的来守有没有什么新闻可爆，哪怕就是和路人的同框图，或者早年间的微博互动，他们都能给你编出一场虐恋大戏来，你能在这两年里干干净净不被泼一点儿脏水，所有的负面新闻都来自于演技方面，在娱乐圈，如果黑点只是没有实力，那么反倒是让我最安心的。”
苏殊说，“陈子绪，以前也说过和你一样的话。”
陆安说，“说过同样的话是没什么奇怪，毕竟这些都是大家默认的规则，你刚接触这个圈子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莫名其妙，明明是一个行业，一份工作，居然能力问题会成为最次要最渺小最微不足道的问题？”
苏殊说，“这个圈子不一直这样吗？当年陈子绪在大街上拦着问我想不想做明星的时候就说过，演技差没关系，咱们可以卖努力人设，嘴贱不会说话也没关系，咱们就包装真性情，哪怕你蠢你笨你走哪儿去哪儿都给人丢脸，那也没关系，因为在粉丝眼里，只要你长得帅又没有女朋友，那么你的蠢你的笨你的懦弱没实力和嘴贱等等所有毛病，在她们眼里就全部都是值得去粉值得去爱值得永久追随的优秀品质。”
“那你觉得这个圈子是这样吗？”
“.............”
这话问的是颇有几分意思了，苏殊甚至还有了幼儿园小朋友被老师抽查到“如果你捡到一分钱你是要去校门口买糖吃还是应该交给警察叔叔”的错觉。
明明困意上头的厉害，但也还算是很给面子，至少苏殊还睁开了自己的一只眼来，要知道以往换了陈子绪在车里这么唠叨，他压根儿是一个字都不会多听的。
陆安在与人对视的瞬间，目光虽然柔和，但同样也还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能在这个圈子里红两年以上的人，就不可能是什么傻白甜，更别说那些两年再两年，两年又两年的人，苏殊，你是个聪明人，我说这话，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
比起上一次沉默还要持续的更长，配上苏殊这副模样倒像是在醒神。
实际上人是早就清醒了的，只不过这疲惫的模样一时之间还没来得及恢复，苏殊眼底缥缈了好一阵子迷茫，而后才又染上一抹笑意。
于是惊讶的神色在投向苏殊的目光中持续了三秒后，陆安才低头合上自己膝盖间还摊开的文件资料，他说，“我送你过去。”
“真是辛苦您，百忙之中还要抽空为我跑这一趟。”
也不知道顺路还是绕路，总之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人家的好意，更何况苏殊从始至终也没有过下车的打算，他甚至在说这句感谢的话时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些来，只伸手摸索着从身后扯出一条羊毛围巾盖上，再将身子往下沉了沉，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就这么休息了。
“不过。”只是陆安还有话要说，他拿手指推了推自己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方便问一下你和林羡，是久别重逢的朋友关系吗？”
久别重逢这四个字用的十分微妙，毕竟诸如‘前男友’或‘旧冤家’这些词汇，属实是有些过于敏感了。
“没有久别重逢，也没有什么其他别的关系，就是不认识的陌生人，现在想认识一下而已。”
“只是？而已？”
“有问题吗？”将眼睛轻微睁开一条小缝，苏殊微微笑着说，“怎么，浩瀚星际有条约不允许旗下艺人结交新朋友？”
口气里带着的玩笑成分更多，陆安听来也没觉得别扭或是生气，毕竟干这行的，他往日里接触过比苏殊脾气更差，更阴阳怪气的人都多了去了。
“交朋友自然是没问题，你以前在橙飞娱乐，陈子绪他是怎么带的你，平日里是怎么叮嘱交代的，我都不知道，不过很庆幸，虽然前两年你在圈子里的口碑和路人缘都不算太好，但至少没爆出什么毁灭性打击的新闻来，至少自己的粉圈是牢牢稳固的，我也相信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也肯定是包不住火，能捧一个顶流出来，有多少对家在眼红在盯着看，多少狗仔和营销号天天蹲点的来守有没有什么新闻可爆，哪怕就是和路人的同框图，或者早年间的微博互动，他们都能给你编出一场虐恋大戏来，你能在这两年里干干净净不被泼一点儿脏水，所有的负面新闻都来自于演技方面，在娱乐圈，如果黑点只是没有实力，那么反倒是让我最安心的。”
苏殊说，“陈子绪，以前也说过和你一样的话。”
陆安说，“说过同样的话是没什么奇怪，毕竟这些都是大家默认的规则，你刚接触这个圈子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莫名其妙，明明是一个行业，一份工作，居然能力问题会成为最次要最渺小最微不足道的问题？”
苏殊说，“这个圈子不一直这样吗？当年陈子绪在大街上拦着问我想不想做明星的时候就说过，演技差没关系，咱们可以卖努力人设，嘴贱不会说话也没关系，咱们就包装真性情，哪怕你蠢你笨你走哪儿去哪儿都给人丢脸，那也没关系，因为在粉丝眼里，只要你长得帅又没有女朋友，那么你的蠢你的笨你的懦弱没实力和嘴贱等等所有毛病，在她们眼里就全部都是值得去粉值得去爱值得永久追随的优秀品质。”
“那你觉得这个圈子是这样吗？”
“.............”
这话问的是颇有几分意思了，苏殊甚至还有了幼儿园小朋友被老师抽查到“如果你捡到一分钱你是要去校门口买糖吃还是应该交给警察叔叔”的错觉。
明明困意上头的厉害，但也还算是很给面子，至少苏殊还睁开了自己的一只眼来，要知道以往换了陈子绪在车里这么唠叨，他压根儿是一个字都不会多听的。
陆安在与人对视的瞬间，目光虽然柔和，但同样也还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能在这个圈子里红两年以上的人，就不可能是什么傻白甜，更别说那些两年再两年，两年又两年的人，苏殊，你是个聪明人，我说这话，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
比起上一次沉默还要持续的更长，配上苏殊这副模样倒像是在醒神。
实际上人是早就清醒了的，只不过这疲惫的模样一时之间还没来得及恢复，苏殊眼底缥缈了好一阵子迷茫，而后才又染上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