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正愁没地方发泄火气,将手一招“带进来,本将军要亲自审问。”

    不一会儿,一名穿着灰色麻衫、略显富态的臃肿男人被带了进来。

    “我不是奸细!我不是!”臃肿男人一路大声呼喊。

    入了帐内,臃肿男人被两名士卒摁住肩头,扣住手臂,强行按跪在地。

    麴义本想严厉质问一番,然则当他看清这男人的相貌时,脸上表情不由为之一怔,恍惚道“田家主,怎么是你?”

    男人名叫田纮,乃是濮阳城中巨户,先前麴义守濮阳的时候,田纮还宴请过麴义,所以麴义对他也算是印象颇深。

    “麴义将军,我可算见着您了,您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见到麴义,田纮扯开嗓门儿,悲天恸地的嚎啕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麴义对他做了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一个近两百斤的男人像个娘们儿似的暴风哭泣,麴义看了也憋屈得慌,当即叫田纮起来,又命人看座,然后才询问起来“田家主,到底是怎么了?”

    “将军您有所不知道,那姓黄的在入城之后,先是叫城内的大户捐粮,然后又让我等进献宝物,纵使麾下士卒劫掠,这些我们都忍了。可他现在居然逼我们交出所有的田租地契,这不是等同于要了我的命吗!”

    田纮平复心境之后,讲起了他的悲惨遭遇。

    城中受害者远不止田家一户,其他大户也都遭到了黄忠的祸害。因此几家在商议之后决定,让田纮来向麴义求助,帮他们报仇雪恨。

    “将军若是有意,我等愿为内应,助将军夺城!”

    田纮拱手作揖,说得诚恳无比。

    换作寻常将领,保不准立刻便答应了。

    可麴义不是泛泛之辈,他琢磨起田纮的这一番话,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田家主,不是麴某不信你,只是你如何向我保证,你不是敌军派来故意诱使我上钩的鱼饵?”麴义眼眸内敛,脸上多了几许凝重,反问一声。

    万一这是敌军故意设下的圈套,保不准他前脚刚进城中,后脚就遭到伏兵袭击,完全等同于自投罗网。

    这也是麴义的顾虑所在。

    “既然将军不信任在下,那田某就此告辞,算是我等错看了将军。”

    田纮神色不变,从座位上起身,准备往帐外走去。

    守在门口的士卒伸手拦住了田纮,没有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