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篆闻言身形一怔,他对弟弟这股莫名的敌视有些摸不清头脑,遂平了平心境,语气平和的问着“阿弟,自从你凯旋归京后,就一直对我充满敌意。愚兄不知,究竟是出了何事,让你这般恨我?”

    他两是血脉相连的亲生兄弟,有什么事情,说清楚就行,用不着大打出手,兄弟相残。

    吕篆倒是明白事理,可吕骁显然钻进了一条死胡同里面,冷声说道“阿兄,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装?

    吕篆愈发的想不明白。

    见吕篆没有吱声,吕骁索性戳破这层窗户纸,明明白白的当面质问起来“娘亲和阿姐不在这里,也不妨与你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在回来的途中,遭遇到不下十余波亡命徒的刺杀,想将我置于死地,你敢说这其中没有你的党羽!”

    听得这话,吕篆的神情变得惊诧不已,因为他压根儿就不知道此事,就更别说指派杀手了。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弟弟。

    所以,吕篆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存心离间,想让他们兄弟相残,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会是谁呢?

    是皇宫里的天子?还是一些没有清剿干净的残党余孽?

    吕篆眉梢皱起,苦思冥想起来。

    吕骁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又接着说道“我起初也是不信,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也好,长大了也罢,你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待人谦和的兄长,也替我担了不少祸事。

    这些,我都记在心里。

    但如今,你为了稳固世子之位,而不惜对我这个亲弟弟痛下杀手,着实叫我寒心!”

    “我没有!”

    吕篆脸上隐隐有了怒气,罕见的将声音拔高了几倍,这种凭空而来的诬蔑,叫他很是难受。

    “你若是不信,为兄可以当着这樽佛像起誓,我若萌生过害你的念头,就叫我往后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吕篆发下毒誓。

    见兄长信誓旦旦,吕骁心中不由信了几分,但他仍然持有怀疑态度,反问起来“你没有,那你手下的党羽呢?”

    即便吕篆没这心思,但站在他身后的那些支持拥趸者,未必能够耐得住性子。

    吕篆为之怔楞,不敢应下这话。因为在此之前,确实有不少人提醒过自己,让他早做准备,多加提防吕骁。就算念在兄弟情分上不下杀手,至少也应该想办法卸去他的兵权。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吕布东征徐州,战场刀剑无眼,万一哪天死在了战场,这天下还有谁压得住这位二公子带回来的虎狼之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