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季云深噗哧一笑,想着宋浅熙真奇怪,自己的朋友不找,找一个教授做什麽呢?

    「好,那就圣诞节见了,师母。」

    季云深挂上电话,点开行事历,视线停於圣诞节当日,忽然有了过节的实感。

    平淡无味的日子,似乎也有了一丝期待感。

    宋浅熙在打过针并按时服用克流感後,病况明显好转,也回到学校上课。

    距离学测大考不到百日,宋浅熙一面绷紧神经备战大考,一面倒数着圣诞节的来临。她并不奢求有机会能与季云深度过圣诞节,只要能在当日见上一面,对宋浅熙而言已是万幸。

    所以,当宋浅熙寄信之後,收到季云深的回信时,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什麽,所以交给你选餐厅好了,圣诞见。

    宋浅熙确实有几间收藏名单,细细地慎选之後,她便将餐厅地址与时间传给季云深,而季云深确实不知道这间餐厅。

    「江韵,你知道懒洋这间餐厅吗?」

    正坐在沙发上滑手机的江韵猛地看向季云深,面sE讶异,「你怎麽知道这间餐厅?这间餐厅现在很夯欸!这间在IG上很多人打卡啊!」

    瞧季云深一脸好奇,江韵顺着话说道:「不然,我们一起去吃?圣诞节吗?我听说那间餐厅有圣诞双人套餐──」

    「啊,我那天有约了。」季云深赶紧打断她。

    江韵噤声,随即笑了笑,表示那下次再一起去後,便低头假装回讯息,实则有些失神。

    江韵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潘仕岳。

    潘仕岳符合季云深的喜好,尽管是与赵瑜良不同类型的男人,但仅是见过照片,江韵大抵知道,季云深是不会讨厌对方的。

    江韵并没有追问季云深的约会对象是谁,也是不敢多问。

    江韵知道,要退回朋友的位子需要一些时间,只要仍在同一屋檐下,就不可能完全斩断情根……她以为十几年前的情丝早已燃成灰烬,可原来只是深埋土中,如今冒头发芽,竟如毒藤蔓生般扎心。

    无论是过去,抑或是现在,江韵都无法为自己勇敢一次。

    於是圣诞当日,江韵选择外出喝酒,而季云深则是在当日最後一堂课结束後,快步离开教室,准备前往研究室锁门离开。

    季云深今日课程有些耽搁,又逢周五路上肯定会塞车,季云深大抵能料想到自己会迟到,一面走向研究室一面拿出手机传讯息告知宋浅熙时,余光瞥见自己的研究室前似乎有个人。

    季云深暗暗叹口气,若是平日她是相当欢迎学生来请教,但偏偏今日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