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李少阳耐着性子道:“有何话说,也罢,本将就听听你的最后遗言。”

    严玲眼泪汪汪的样子道:“李大人您不能杀我。你这是故意给我下套,对我打击报复。你之前动粗把我打晕,也不及时救治,任由我昏睡,加之这里气候恶劣,军营生活艰苦,经年累月的操劳,我修为低下,身体疲惫,这一昏睡竟然不会自己醒来,忽然听到鼓声,已经来不及了。”

    李少阳起身,从堂上走下来,背负着手,走了几步之后才瞅着她道:“说完了?”

    “说完了。”严玲心虚的点头道。

    李少阳道:“明知道军营艰苦,你依旧来了。明知道本将不喜欢你,你依旧放心的睡了。明知道得罪我,我会给你下套,你依旧做了。既如此,做事一定有代价。司马大人,军营从来不会同情,也不相信眼泪。”

    李少阳霸气凌然的说完,走回堂上坐下道:“给她碗断头酒喝,之后拖出去给我砍了。”

    李卫东走前半步,抱拳道:“李帅,末将有话说。”

    李少阳道:“且说来听听。”

    李卫东道:“李帅说的固然句句在理,但念在如今多事之秋,此外,严司马严格来说并非龙卫编制,升帐来迟,对她属于首次,建议给严司马一次机会,以彰显李帅之大度,殿下之仁慈。”

    李卫东说完之后注意观察,发现这种顶撞上司的话出口后,李少阳并无生气,当即坐实了心里的猜测,李少阳不是真要杀人。

    当下,李卫东回头一下,给手下使去了眼色。

    顿时,大帐之内全是跪地求情之声。

    等唧唧歪歪的全体求情片刻,李少阳摆摆手,声音落了下来。

    李少阳问了句:“司马大人有何感想?”

    严玲楞了楞,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李少阳接着道:“看到这些以往被你整得够呛的人,一起给你求情,你是不是心口堵得慌?”

    严玲又楞了楞,还是一句话也没有,把头低下了一些。

    李少阳再道:“罢了!把你脑袋留在脖子上先。严司马你记住,或许本将的本意不想杀你,但是倘若没有全部人给你求情,让本将下不来台,宰了也就宰了。本将从师门出道至今,转战十万八千里,手上无数人命。或许我不喜欢杀人,但可以杀的时候,我绝不手软。”

    大帐之内静得落针可闻,看得出来,李少阳神神叨叨的一席话,让严玲的头更低了些,也让龙卫们的态度端正了些。

    莎姑娘看似在睡觉,其实李少阳命令升帐后,就看到了堂桌之上,铺着一张莎姑娘书写的纸张。

    就仿佛莎姑娘下棋,对手坐下开始,她就知道往后的几百步棋似的,莎姑娘纸上几乎写出了大帐中发生的所有步骤,以及李少阳说话的方向,怎么说才有气势,才能服众,这些莎姑娘全部写下来了。

    当然,有些话是一定要李少阳这个杀伐之气浓郁的人来说,才有效果的。换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