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汀兰苑,寝殿门口,是精铁锻造的锁。

    自那日不欢而散后,陆弦歌竟命人将楚晚晚锁死在汀兰苑。每日命人送来吃食,被楚晚晚反手一掌劈了个杯盘狼藉,稀碎一地,小侍女吓得逃也似的出了寝殿。

    第二日送来的是陈巡,依旧是被楚晚晚扔了出来。

    陆弦歌忙于娶亲,自是顾不上汀兰苑这头的正妃。

    第二晚,陈巡送来吃食,楚晚晚转性了,吃了个精光,第三日一早依旧如此。只是今日的汀兰苑外,守备的人撤了许多,陆弦歌身边的侍卫也就那么些人,今日侧妃进门,自然分散到王府各处去。

    汀兰苑这头,又加了两把锁,这位王妃,锋芒毕露,夏夜洗尘晏与卓娅一战成名,后与卓娅以二人对三十人,更是让她声名大噪。终是小瞧了这位王妃,可如今,不也身中奇毒,无药可解,又有多少人心底暗喜,自是不得而知。

    故而,汀兰苑,连窗户都被陆弦歌命人钉死,缴了楚晚晚身上剑,饮水中,下了软筋散。

    今日,她滴水未进。自打昨晚开始,她便乖乖吃饭。

    陈巡来报时,陆弦歌还一脸诧异,心中隐隐愧疚,给她下药,可他只得如此,否则,小小的汀兰苑,她若想逃,是困不住她的。

    陆弦歌心中暗道:“过了明日,就随她一起北上。”

    迎亲出发之前,陆弦歌行至汀兰苑。开了门,楚晚晚睡在床上,闭目养神。

    陆弦歌以为她身中软筋散,正昏昏欲睡。他轻声道:“楚晚晚,待凝玉进门,身子养好些,本王就求她救你…………取血,届时,允了你和离……”

    她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里尽是迷离之色,他道:“王妃,醒了?让下人替你收拾收拾,本王去了。”

    楚晚晚起身,忽然朝陆弦歌吻过去。她眼里还是半醒不醒的迷离,用力贴在他的唇上,陆弦歌眼底深如沉塘,刚揽住她的后颈,岂料她却推开了他。

    “唔,去吧,迎亲去。”摆手示意他出去。

    她搅得陆弦歌的死水一般的心,一下子活络了起来。却也来不及再说什么,深吸一口气,“王妃待会儿,别忘了敬茶…………”。

    “知道了。”

    出了门,前去迎亲。

    看着他背影伟岸,楚晚晚眼里的迷离早已不复存在,反而透着丝丝坚毅和危险。

    似乎想到什么,抽出帕子,将嘴唇擦了又擦,起身穿上衣服,却不是陆弦歌送来的那套。

    前院,傍晚,已是人满为患,前来贺喜之人满座庭前。

    陆弦歌的迎亲队伍也入了王府,他搀着楚凝玉,防止她不见路面,不慎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