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弦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短短月余,你竟变成如此模样!手段如此狠辣……”可也忍再多说什么。

    “拜您所赐!所以还请烨王爷,放过我这个狠毒如斯的女人,也成全你自己。”

    陆弦歌眼中依旧是不甘,他不愿放她离开,就此一别两宽各。

    当日大婚,汀兰苑失火,就连洞房花烛夜也没留在楚凝玉房中。

    可他知道,自己若是铁了心要娶楚凝玉,也不会拖了那么久,不知从何时起,楚晚晚提及纳侧妃每一次,他都没有一丝即将得偿所愿喜悦。

    忆起与楚晚晚那段捆绑婚姻的背后,与其说是对楚晚晚的厌恶,不如说是对楚家以军功相逼,将他与楚晚晚之间命运强行捆绑的厌恶。以至于后来当楚凝玉有心接近,他故意便放任自己,只为让楚家大房后悔恃功相逼。

    可不知从何时起,他竟生出了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陆弦歌心下一横,心生一计,迂回道:“本王自知有负于你,若是你不愿,本王自是不会强逼于你,只是你我二人虽然夫妻缘尽,但,今日你所使的武器…………威力实在过于巨大,可否将制作技艺传于沂安,定能守护沂安千秋万载。”

    楚晚晚嗤笑,心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为何要同意?”

    陆弦歌软下来,扶上楚晚晚的双肩,道:“你…………你也想和你父兄相依相伴对不对,若这…………炸药……能批量生产,屯于红沙城,那各方部落定然不敢来袭。楚将军亦可解甲归田。”

    想到楚萧目下生死不明,楚晚晚微微动摇,她最珍重的便是重活一世这像是偷来似的却又无比珍贵的亲情。

    楚临风自然也见识了那炸药的威力,若军中能配备此等威力的武器,那简直如虎添翼,可以一当百。可他是在看不惯陆弦歌那副看上去虎视眈眈恨不得吸干小妹最后一滴血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他不知,陆弦歌心底泛起的无力,不过是再为自己挣一个还能见到楚晚晚的借口罢了。否则,依如今的情形,楚晚晚决计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只要她留下,他想,他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心从未像此刻这般明朗过。

    “烨王爷!”楚临风的怒吼打断了陆弦歌的思绪。“您倒是吃人连骨头都要嚼碎了往肚子里咽!若我小妹不答应,你待如何?”

    陆弦歌沉声道:“那本王是不是可以怀疑楚家有人能制造如此威力的武器,莫不是要反???”

    陆弦歌不是一个爱拿桥说事的人,可此时,若不逼得紧些,兔子怎么能进笼呢?

    果然,兄妹二人愣住。若是陆弦歌上书启奏沂皇陆弦乐,不用陆弦歌说任何话,若楚家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愿,那,陆弦乐必定会发难。

    楚晚晚凄然一笑,道:“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帐内传来楚萧猛烈的咳嗽声。

    嘶哑的声音响起,惊动了正在帐外争执的三人。

    兄妹二人听闻立即就冲进军帐,楚晚晚到底是女人,见楚萧活了过来,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