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着已经抽了八个青壮去修水利,再抽青壮男丁便不免有些影响,早期的时候各家各户送去军营里参军的孩子都是女孩。

    不管是畜牧还是种地都是重体力活,女孩干得不如男孩多,权衡利弊,送女孩去军营对家庭的影响是最小的。

    如今则是看家庭成员的年龄,不是每家都有符合年龄的孩子,别人征兵都是二十岁以上,且没有钱粮,兵役本就是氓庶的义务。大君却反着来,莫说二十岁了,便是超过十六岁的都不要。除此之外倒是相当不挑,不拘男女,不拘健康还是病弱,似乎只要符合年龄便都来者不拒,每季都发钱粮。

    久而久之氓庶们也发现一件事,那些病弱的孩子去了军营,往往不到半年便会比牛还健壮,据说是因为军营里有一位医术特别好的伤医。

    虽不知为何每个人提起伤医时的神情都极为古怪,但对伤医的医术却是众口一致的认同,这也导致很多家庭都争着抢着将符合年龄的病弱孩子给送进军营蹭医。

    彘听了便下意识想起了自己十二岁的小女儿,年龄太小了,干活也干不了多少,嫁人的话,长吏府颁发的国君封地新律里明确规定,男女未满十六岁而婚嫁或受孕甚至哪怕只是发生关系,统统是犯罪,不仅要罚款,夫妻俩与各自的父母都要抓到市中杖责五十到一百不等,打死是命不好,打不死是命好,孕妇也不能享受封地对孕妇的优待政策。若孕妇因为生产而有个三长两短,孩子的父亲要接受腐刑。

    彘并不觉得未满十六岁婚嫁有什么问题,所有人都是如此,但这里是大君的封地,自然祂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且送去军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最能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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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军营管饭食又有钱粮拿,不仅不会为家庭造成负担还能更好的分担压力,何乐而不为?

    所以,这并不算是坏事,丘长何至于神情悲苦?

    丘长也察觉了众人的奇怪,揉了揉爬满皱纹的脸。“长吏府没什么,是大君,长吏乡到处都在传大君在求学路上遇到....水匪,遭了难....”

    说到最后丘长不由哽咽了起来,充满了对未来的惶恐不安。

    被长吏府调*教了一个月,他的见识也涨了不少,知道如今的好日子都是因为大君而得来的,若大君没了,辛国便会有新的大君,它会遵守前大君制定的新规矩吗?若是恢复旧规矩该怎么办?

    国君封地里很多人口都曾是奴隶,这部分人里又多是逃奴,若新的大君不认新规矩,那所有逃奴都得死无葬身之地,非逃奴的亦将恢复奴隶的身份。

    同样曾为逃奴的彘也呆住了,心脏仿佛被一头狗熊抓在手里使劲捏着。

    丘长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国人也真是蠢的,竟然要赶走大君?大君多好的人,怎么就将祂赶走了呢?”

    虽然残酷了点,虽然好杀了点,虽然制定的法律十条至少七条是杀还有两条是把人给弄残最后一条则是逗,虽然喜怒无常了点,虽然在某些方面奇葩了点,但那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邻长们闻言也愁得不行,碍于国君封地来者不拒,因而除了原本的原住民,别的氓庶不是曾经的奴隶便是流民。

    氓庶是和土地捆绑在一起的,随着贵族的土地更换而迁徙的,自由迁徙什么的....想太多了。

    经四十五丘是新建立的,而新建立也意味着这里的三四十户人家全都是新人。

    丘长努力安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这消息是真的,长吏也必定会压下,如今却传得如此沸沸扬扬,怕是假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