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月的忙碌,六部二十四司,已经组建起来了。他们办公的地点在邺城州府隔壁的那条街,距离州府不远,方便去袁熙那里汇报事情,也方便参与早上的朝会。

    刑部大堂。袁熙牵挂朝鲜贪污的案件,特意前来过问。刑部尚书郭图禀报:“经属下查证,朝鲜太守胡炳云,于在任期间,贪污受贿,将朝鲜的军粮和赈灾粮,大量的售卖给乌桓。还与匪徒勾结,打劫百姓。更可恶的是,他还在朝鲜各级官府,安插自己的亲信,现在占一大半的城池,都在他亲戚手上,实有谋反之嫌。”

    “胡炳云证据确凿,已不容抵赖,请主公下令处置。”袁熙听的十分恼火,说道:“他竟敢蓄意谋反,实在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像这样的贼子,你们事先就一点也没有察觉吗?”郭图道:“禀主公,官员的任命,都是由各地太守举荐、或是从军政处外放。很难杜绝这类事情的发生。胡炳云就是专了这个空子,举荐之人,都提前改了名字,军政处很难查到。加上那段时间,军政处缺少外放的官员,便同意了胡炳云的举荐。”

    “好在发现的早...。”袁熙在心里松了口气。虽然胡炳云成了什么大事,可一旦造反,就得派兵去镇压,实在麻烦。

    现在提早发现,他也只能胎死腹中了。袁熙目光微寒的道:“即刻调集北平的军队,入朝鲜逮捕胡炳云、及起朋党,一网打尽。”

    “主公,北平并无多少兵力。战斗力最强的长矛兵,已在去年调往中原作战。现在驻守北平的,仅不到一万人,还得驻守北平,恐怕难以担当大任。不如调高句丽的驻军,高句丽都督淳于琼,位于乌桓的侧翼,他手上的驻军,有三万余,可抽调一万入朝。”郭图建议道。

    袁熙仔细想了想。胡炳云在朝鲜经营多年,既蓄意谋反,手底下肯定有军队。

    加之朝鲜各地的驻军,他都能调动,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如果入朝的军队太少,怕是镇压不住。

    “你说的对。人在绝望之时,总有些大胆。他一旦得知,我们要逮捕他,肯定立即起事,这样一来,会增添无数的麻烦。”袁熙思虑片刻,同意郭图的建议:“你告诉沮授,让他下令...幽州副都督何茂、高句丽都督淳于琼,率领本部兵马,从北平、马訾水向东,以协防朝鲜水军的名目,进入朝鲜,一举拿下胡炳云。”

    “主公圣明。”郭图拱手道。..........曾被派去乌桓的信使,已经回来邺城。

    几乎在同一时间,田豫和田畴也来信了...他们在信中汇报。原本集结于乌桓边境的数万异族兵,已于五日前散去,乌桓单于蹋顿特为这事,派使者向田豫、田畴说明是一个误会。

    也就是说,乌桓和鲜卑,在看到袁熙派人送去的战书后,选择了服软。

    他们终是不敢南下,与河北军交战。

    “哈哈...。”州府内,袁熙拿着田豫、田畴的回信,大笑道:“乌桓、鲜卑到底是被打怕了,再被我一恐吓,就没了交战的信心。”沮授擦了一把冷汗说道:“还是主公英明。”当初他还建议袁熙,不要挑战乌桓,恐激的乌桓、鲜卑共同来伐。

    可事实是袁熙分析的对,乌桓、鲜卑都还活在上一次大战的阴影中,轻易不敢出兵,挑战(恐吓)信一到,也就退缩了。

    “乌桓的事情解决,我总算可以放心了。以后要多加注意,不能给异族进攻的机会。如果他们实在放肆,就调集幽州的军队,给他们一些教训。”

    “主公,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沮授犹犹豫豫,似有些顾忌。

    “你都话到嘴边了,说吧。”

    “是。”沮授言道:“多年来异族确实可恶,他们烧杀抢掠,屠戮我边境百姓,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臣也赞同对他们压制,不供应给他们粮食。但是,凡事都应该有个度,把他们逼急了,他们为了活命,一定会引兵来犯。虽然我军不惧乌桓、鲜卑,可他们联手来攻,我们又路途遥远,不便调军...。”袁熙听到一半就明白了:“你是想让我答应蹋顿,卖粮食给他?”

    “少量的卖给他,能让乌桓百姓活命即可。而且,让他们出高价。”

    “蹋顿有那么多钱吗?”

    “没钱?”沮授轻笑道:“主公可看走眼了,蹋顿的钱可比咱们少不了多少。主公想想,当年乌桓南下,占了多少郡县。凡是被占的郡县,所有财物,都被抢劫一空。这得是多少钱啊?抢回乌桓后,又没法使用,都存了起来。这积年累月的,乌桓存起来的钱财,岂能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