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一天,一阵阵猪叫正从中国南方某省a市双塔镇东郊一座老式的四合大院内传出,透过大院半掩的门可以看到几个青年人正将一头大肥猪按在板凳上准备宰杀。

    不过操刀者却是一个面皮腊黄、看起来有些病容的后生。这后生一点也不具备屠夫的气质,倒更象是个读书之人。但就是这读书之人,手中却将一把雪亮的杀猪尖刀高高扬起,看来就是要由他来执行杀猪之责。

    按着猪的四个人一个是暴牙,一个象个农夫,一个瘦得象猴,还有一个歪着肩膀,形象邋里邋遢。

    此刻那四个按住猪的人都有点不耐烦了,但那读书之人却还是没有要将刀捅进猪的脖子里的意思,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问题而走了神。

    “可司,你能不能快点啊?别‘思考人生’了!”暴牙忍不住叫道。

    “是呀,我们的手都摁酸了呢。”农夫也有气无力地叫道。

    瘦猴道:“可司不会是下不了手了吧?”

    “是呀,可司你也心太软了,这猪有什么值得同情的?你要是不敢杀,让我老黄来!”邋里邋遢的人摇头晃脑道。

    “衡其、农民、谢可、黄跑跑你们四个把猪摁紧了,别分神啊!”这时,另一个站在旁边戴着金丝眼镜的人指着暴牙、农夫、瘦猴和邋里邋遢的人依次叫道。

    “虾皮,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可司他老是这样‘思考人生’,我们可真受不了啊!”衡其摇头道。

    “是啊,他再不开斩,我们的手可都酸了。”农民也叹息道。

    虾皮便走近那读书之人低声问道:“可司,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件事?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难道还没忘掉?你还是别想了,快点把猪杀了吧,要不然人受罪,猪也受罪。”

    “虾皮,你说我能忘吗?”读书之人抬起头来看着虾皮道。

    “那你想也没用啊。”

    “你说得对,有些事情,过去了之后,再怎么想也是不会重新开始的。可我真的希望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读书之人叹息了一声,突然将闪亮的尖刀捅进了猪的脖子里,“扑”一大股鲜血喷涌了出来,溅泼了虾皮一身,弄得虾皮就象是在红色的染缸里打了个滚。

    虾皮吓得连打了好几个倒退:“可司你杀猪也要先报个信嘛,瞧现在溅了我一身猪血!”

    “哈哈,可司要是报信,那还是可司吗?”衡其大笑道。

    “请问,杨浩大哥在吗?”众人正在调笑,大院的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问话声。

    众人的眼光立刻便被吸引了过去,只见这女子约莫二十一二岁,一袭蓝色的牛仔装,短发齐耳、眉清目秀,很有一股飒爽的英姿韵味。只不过,这女子的脸上似乎有一股戚然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忧郁。

    衡其往读书之人身上一指道:“这就是……”

    “他不在,他已经死了!”读书之人却冷冷地打断了衡其的话。

    那女子一呆,脸上的表情顿时由忧郁转为绝望,半天方喃喃道:“原来杨浩大哥已经不在了,那我爹也没指望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