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公子，我一直听闻你正满世界抓鬼，忙的是火烧猴屁股团团转。今日一看，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看来你是十分清闲啊，居然有空上大街溜达……对，用咱西安话，是到街上浪去了。若是你查不下去了，就言语一声，我替你兜底。”杨正定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架势，拍着胸脯说。
“二公子，多谢你的美意。我达明是铁打的棒槌，青杠木的杠子，说出的话牛都踩不烂，说到就一定做到。这鬼，我一定把他抓到，还总制府一个朗朗乾坤。”
“壮哉！达公子够豪气。”杨正定一拍巴掌，翘起大拇指冲着达明一比划说：“不过，我提醒达公子，这世上有许多事情，不是嘴大嗓门大就能办成。鸭子嘴硬，只能在小河沟里划水。大雁振翅，却能在天南海北自由翱翔。你呀还是太年轻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达明知道杨正定就是一个虚荣心极强、心胸极其狭窄的人，看在杨应宁和杨正平面子上，对杨正定的讥讽和教训也懒得与他计较，笑了笑说：“二公子比达某人也大不了几岁，何必装得如此老气横秋，好像自己有六七十岁了。殊不知十成稻子九成秧，五十岁的龙，也是从二十岁的蛟而来的。”
杨正定目不转睛地看着达明朝气蓬勃的自信面容，摇着头哂笑道：“达公子，你称得起蛟吗？不是我贬低你，你充其量也就是一条只配钻泥的黄鳝而已。你抓凶手，逼死了双喜；你抓鬼，又害死了小顺子。你哪里像是个擒贼抓凶的神探，活脱脱就是一个丧门星，走到哪里，晦气就带到哪里。你知道府里的下人给你起了个什么绰号吗？扫把星！呵呵……达扫把，大扫把！”
“是吗？达某人大感荣幸。”达明非但没有暴跳如雷，反而像是受宠若惊地嬉笑说：“我这个扫把就是要扫除一切害人虫，这是我的志向，也是我的誓言。”说完，便扬长而起。
杨正定傻傻地望着达明坚挺的背影，半晌没有说出话来，最后方才吐出一句话：“世上怪人多，就是没见过还有把挨骂当作挨夸的。”
达明这是第一次与杨正定相怼，他始终不理解为何父兄都是胸宽四海，为何杨正定这个聪明人会心胸狭窄如小鸡肚肠，这正应了一句老话，一样米养百样人。
正当他低头一边走一边感叹时，就听见有人喊：“达公子好。”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府中的两个仆妇秀姑和李嫂，连忙满脸堆笑地说：“原来是二位娘子军啊，忙什么呢？”
总制府的仆妇大都是军中之人的妻子，杨应宁为了照顾这些老兵，特地请他们的妻小到府中做一些后勤工作，有一份不错的收入。由于她们在家中养老育小，顶起了半边天，所以人们玩笑般地称呼她们为“娘子军”。秀姑和李嫂属于府里洗衣房，专门为府里的人洗涤、缝补衣衫之类的。
微胖、大眼睛的秀姑举起手中的军服说：“达公子，我们把这些洗净的军服送到东跨院去。”
东跨院在前院东侧，是守卫总制府的西安左卫军营。
“你们忙。”达明客气地让开路。
秀姑和李嫂笑着走了过去，达明隐隐听见两人轻声嘀咕说：“达公子是个好娃，也不知是哪个嚼舌头骂他是扫把星，也不怕嘴巴长疮。”
“嘘，你轻点说，甭让达公子听见。我听说是马厩那帮冷娃。”
“这帮冷娃是狗揭门帘子，就靠那张嘴能，轻狂得很。还不是眼红达公子野猫变成虎，胡乱编派人家。”
“达公子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大眼睛，高鼻梁……老话说，男人鼻子高，毛毬是管炮；男人鼻子挺，毛毬如铁硬。秀姑，你要是……嘻嘻……”
“李嫂，你要死啦。”秀姑抬手就打李嫂，娇嗔地说：“你男人去固原才几天，你就发骚……”
“嘻嘻……”李嫂一扭腰肢躲了开来，向前跑去。
脸上飞霞的秀姑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
两人嘻嘻哈哈地打打闹闹，像两只麻雀戏耍着飞走了，遗留下一串悦耳的笑声。
“二公子，多谢你的美意。我达明是铁打的棒槌，青杠木的杠子，说出的话牛都踩不烂，说到就一定做到。这鬼，我一定把他抓到，还总制府一个朗朗乾坤。”
“壮哉！达公子够豪气。”杨正定一拍巴掌，翘起大拇指冲着达明一比划说：“不过，我提醒达公子，这世上有许多事情，不是嘴大嗓门大就能办成。鸭子嘴硬，只能在小河沟里划水。大雁振翅，却能在天南海北自由翱翔。你呀还是太年轻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达明知道杨正定就是一个虚荣心极强、心胸极其狭窄的人，看在杨应宁和杨正平面子上，对杨正定的讥讽和教训也懒得与他计较，笑了笑说：“二公子比达某人也大不了几岁，何必装得如此老气横秋，好像自己有六七十岁了。殊不知十成稻子九成秧，五十岁的龙，也是从二十岁的蛟而来的。”
杨正定目不转睛地看着达明朝气蓬勃的自信面容，摇着头哂笑道：“达公子，你称得起蛟吗？不是我贬低你，你充其量也就是一条只配钻泥的黄鳝而已。你抓凶手，逼死了双喜；你抓鬼，又害死了小顺子。你哪里像是个擒贼抓凶的神探，活脱脱就是一个丧门星，走到哪里，晦气就带到哪里。你知道府里的下人给你起了个什么绰号吗？扫把星！呵呵……达扫把，大扫把！”
“是吗？达某人大感荣幸。”达明非但没有暴跳如雷，反而像是受宠若惊地嬉笑说：“我这个扫把就是要扫除一切害人虫，这是我的志向，也是我的誓言。”说完，便扬长而起。
杨正定傻傻地望着达明坚挺的背影，半晌没有说出话来，最后方才吐出一句话：“世上怪人多，就是没见过还有把挨骂当作挨夸的。”
达明这是第一次与杨正定相怼，他始终不理解为何父兄都是胸宽四海，为何杨正定这个聪明人会心胸狭窄如小鸡肚肠，这正应了一句老话，一样米养百样人。
正当他低头一边走一边感叹时，就听见有人喊：“达公子好。”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府中的两个仆妇秀姑和李嫂，连忙满脸堆笑地说：“原来是二位娘子军啊，忙什么呢？”
总制府的仆妇大都是军中之人的妻子，杨应宁为了照顾这些老兵，特地请他们的妻小到府中做一些后勤工作，有一份不错的收入。由于她们在家中养老育小，顶起了半边天，所以人们玩笑般地称呼她们为“娘子军”。秀姑和李嫂属于府里洗衣房，专门为府里的人洗涤、缝补衣衫之类的。
微胖、大眼睛的秀姑举起手中的军服说：“达公子，我们把这些洗净的军服送到东跨院去。”
东跨院在前院东侧，是守卫总制府的西安左卫军营。
“你们忙。”达明客气地让开路。
秀姑和李嫂笑着走了过去，达明隐隐听见两人轻声嘀咕说：“达公子是个好娃，也不知是哪个嚼舌头骂他是扫把星，也不怕嘴巴长疮。”
“嘘，你轻点说，甭让达公子听见。我听说是马厩那帮冷娃。”
“这帮冷娃是狗揭门帘子，就靠那张嘴能，轻狂得很。还不是眼红达公子野猫变成虎，胡乱编派人家。”
“达公子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大眼睛，高鼻梁……老话说，男人鼻子高，毛毬是管炮；男人鼻子挺，毛毬如铁硬。秀姑，你要是……嘻嘻……”
“李嫂，你要死啦。”秀姑抬手就打李嫂，娇嗔地说：“你男人去固原才几天，你就发骚……”
“嘻嘻……”李嫂一扭腰肢躲了开来，向前跑去。
脸上飞霞的秀姑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
两人嘻嘻哈哈地打打闹闹，像两只麻雀戏耍着飞走了，遗留下一串悦耳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