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已经好得差不多的。当时我只是昏迷了几日,倒是尹相送我的那两位小厮,为了护我而不幸身亡。若不是他们,我恐怕已经丧生在刀下。”贺续兰轻叹了一口气。

    崔令璟抿住唇,半晌才道:“朕会对他们封赏,亚父好好休息,朕明日再来。”

    回到奉瑞宫,崔令璟就把先前给贺续兰上药的太医传唤过来,“陈太医,你看得出太后后背上的伤是什么时候受的吗?”

    “以臣拙见,估计有个二十来日、一个月的样子。”太医答。

    时间对得上。

    崔令想想了会,挥手让太医退下去。太医下去后,大太监端茶上来,他见崔令璟皱眉,思忖片刻,轻声道:“陛下可要请尹相进宫?”

    “尹相不是告假了吗?这些日子他也很忙,让他休息一会也好。对了,他什么病?”崔令璟问。

    “说是邪风入体。”大太监顿了下,“但送尹相出去的小太监说昨日尹相衣襟上有血,脚步虚浮。在之前,太后单独召见了尹相。”

    “嗯?”崔令璟眉头拧得更紧。

    大太监见状,说道:“陛下不妨派个太医去看望尹相,也好知道尹相的病重不重。”

    这边在安排太医的时候,那厢雪芽正埋头背图。他从早背到晚,足足背了一整天,也只勉强记住一部分,然后贺续兰考他那一部分时,他又记混了。

    记不住,背不出,雪芽试图撒娇蒙混过关,可贺续兰仿佛又成了当初教他写字的严师,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哥哥,我真的记不住。”雪芽现在一看那密密麻麻的图,头就疼。

    贺续兰闻言,让人从库房里取了几块金子过来。他拿起其中一块金子,“假如这块金子放在水溪殿,你要拿到这块金子,该什么时辰,走那条路去拿?记住,不能被御林军看到,看到这块金子就是他们的了。”

    雪芽一听,立刻坐直身体。

    连续几日的训练下,雪芽终于把所有金子收入囊中,而黄公公身体康复,重新回到贺续兰身边伺候。此后又过几日,易烨封带着雷丘荣班师回朝。

    崔令璟得知易烨封活捉雷丘荣,喜不自胜,立刻为易烨封筹办洗尘宴。雪芽发现易烨封的洗尘宴规模比贺续兰的洗尘宴要大很多后,很是愤愤不平。

    明明都是出去打仗,怎么还区别对待?

    于是,他在洗尘宴上见到易烨封的时候,趁着给易烨封敬酒的人多,他也混到其中,偷偷摸摸踩了易烨封一脚。

    但雪芽没想到他这一脚被好些人看到了。

    崔令璟坐在最上首的位置,给易烨封敬酒的大多都是武将,雪芽穿得花花绿绿,身材又是其中最娇小的,混到敬酒人里面实在过于明显,他一眼就看到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崔令璟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