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料到,如此年轻的一个小辈,竟然有那么大的本领。

    上首的修士在这里大发雷霆,看似责备那些派去各大作场的眼线,但其实,他脸上才最无光。

    “古长老,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今后该如何是好吧。”

    另一名长老看出了荣长老的尴尬,也感觉古长老此言有影射之嫌,干咳一声,出来和稀泥。

    “颜长老所言有理,古长老,你先消消气……”

    其他几名长老连忙附和道。

    古长老按着桌子,满面冰霜,对那几名倒霉的学徒道:“滚。”

    学徒如蒙大赦,慌忙行了个礼,匆匆退下。

    堂中似乎又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良久,荣长老声音干涩道:“古长老,你先消消气,这事还有转机,我们大可以不必着急。”

    另一名长老似乎想到什么,也道:“不错,大小姐能够找到炼器能手,赶制工件,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玉蟾宫的货耽搁不得,我们纵然抱病休养,见到有后生晚辈为坊里效力,也该高兴不是?”

    古长老冷哼一声,但却也没有反驳。

    的确,再怎么争斗,坊里的利益,也是要维持的,真要闹到连玉蟾宫的货都耽搁了,对双方都是巨大损失。

    只可惜,不能再用此事奇货可居。

    “可若这样一来,大小姐将置我们这些坊中老人于何地?”

    古长老面上显露出一丝阴郁,愤恨地说道。

    这才是他真正在意的事情。

    “大小姐这几年,是越来越显锋芒了,可怜我们几位长老,祖上几代都是终生为坊里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到头来,却只得一个兔死狗烹的下场,整个坊里的分红,也只当作打发一般,随意给个几分了事,要不是我们几代以来都替她萧家效劳,哪来有如今的局面?”

    “是啊……”众人连连感叹。

    “想当年,天工坊草创,萧老坊主英明决断,把大半坊业都交予我们先祖打理,而我们先祖,也全力辅佐他们萧家,宾主融洽,堪为美谈,可如今的大小姐……英明则英明矣,就是太过严苛无情。”

    “去年,我家侄子想要进坊,若坊主主事,高抬贵手也就过去了,但大小姐却硬要搞什么考校,把我家侄子刷了下来,让我老脸都不知往哪搁。若单止如此,便也罢了,可她还揪着什么舞弊不放,生生坏了我家侄子前程,简直欺人太甚。”

    “是太严苛了,年轻人不识轻重,也难怪大小姐不满,但看在几代老人都为坊里效劳的份上,连一丝情面都不讲,实在叫人心寒啊,今后有哪家子侄想要到坊里上工,都要跟外人一样三考五校,外人见了,都要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