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所做的,并不仅仅只是与他们几个交好而已,更深层的意义是,真正实现结盟的关系,共同进退。

    比如说,我们雇佣了血刀门的弟子,其实是帮助他们供养弟子,保留冗员,回报是不但拥有众多高手保护我们的人身和产业,还能找到靠山,若是我们的敌人非要大打出手,直面的不是我们,而是血刀门,而血刀门,虽然无法与五大宗门那般的庞然大物相比,但也始终是个宗门,自有大能修士坐镇。”

    萧清宁有心与林静姝谈这些,好让她明白修真界的残酷,这叫居安思危。

    又继续道:“我们天工坊之所以能够在天南立足,一方面是自己的炼器技艺过硬,另一方面,也是用了不少玉蟾宫的弟子。

    那些弟子的实力如何姑且不提,至少仗着五大宗门的名头,是没有什么势力胆敢明目张胆敌对了,争斗也控制在鸡鸣狗盗的小打小闹内。若是没有这些护身符,对手找到机会,一把火烧了作场,或者直接屠戮杂役,学徒,那就什么也不用干了。”

    李晚道:“是啊,这都是立业的艰辛凶险,像我以前,还曾遭遇洪熊山的秘密暗杀,就是因为缺少了这些。”

    萧清宁道:“一般的器道修士,修为提升不易,技艺水平的提升更加不易,很难兼顾其他身外之物的提升,甚至就连安大师,洪大师等人,在势力这方面,也是刚刚起步而已,夫君能够这么快涉足于此,将来肯定可以把他们远远抛在后头的,这些艰辛凶险,也将变成正常的君子之争,以后行事作风,都要符合名师高手的风范了。”

    李晚微微一笑:“不错,这么辛苦是图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这个能与人作君子之争的资格?”

    ……

    馥香山,青岩峰。

    初升的阳光穿过树梢,在地上映出一片碎散的金芒,院墙内,顽强的绿芽终于熬过了严酷的寒冬,迎来了抬头之日,少许不知名的俏丽花朵迫不及待地开放起来,点缀出一片喜人的春意。

    微风吹来,馨香四起,仿佛整个院子,都弥漫在这片醉人的氛围之中。

    这股春天的气息,随着晨曦投射进来,钻进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堂皇房间内,可就算是这带着春意的温暖晨曦,也驱不散房中弥漫的阴沉老朽之气。

    洪熊山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石雕塑像,呆呆地杵在那里,紧锁眉头。

    良久,空荡荡的房间里,方才响起他那悠然的叹息。

    “一转眼的时间,就是两年半。”

    离开铜山,两年半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洪熊山依然长居于此,打着为此间主人炼制法宝的旗号,暂避风头。

    洪熊山从未有过如此的屈愤不甘,身为炼器界的前辈,竟然被一个新近崛起的小辈,逼迫到了要远走他乡躲避风头的地步。

    可是再不甘,他也只能忍耐,因为他非常有自知之明,对自己有多少斤两,掂量得一清二楚。

    他对李晚的事情,也非常关注,此刻,手中正有一卷帛书,上面详细记载着徒子徒孙们通过各方渠道打探而来的消息。

    “这小子,竟然娶了天工坊的大小姐为妻,还广发英雄帖,邀请道友共享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