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面含薄怒,看着在大殿上跪倒的一男一女,也不愿拐弯抹角,单刀直入开口道:“杳杳,昨日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何同这个侍卫在马场的树林中呆了一夜?”

    傅知微心中一沉,怕父皇责罚司矍玩忽职守,护主不力,急忙开口解释道:“父皇,昨日是杳杳贪玩,执意要去骑那照夜玉狮子。

    傅知微简略将惊马一事说了个七八分。

    听闻自家女儿竟从马背上摔了下去,皇后心疼地捏紧了手帕,轻轻用手推了皇上一下,斜着头蹙眉嗔了皇上一眼。

    左右人没事,还计较这么多干嘛。

    听到自己捧在手里的女儿从马上摔了下来,皇上本也是觉着心疼,转头见皇后这副嗔怪的模样,又只觉得被这一大一少弄得脑仁疼。

    他扶了扶额,转而盯着在傅知微身旁沉默跪立着的青年。

    也不知道这侍卫究竟如何入了杳杳的青眼。

    先是特意从护军营中将人要了出来。听闻带出来后,杳杳常常去那昭华宫的偏殿,后又是随身带着,连去马场骑个马也舍不得分开。

    越是这么想着,皇上气虽是消了,却也真真切切地酸了起来。

    小兔崽子,杳杳对她这个父皇也没有这么殷勤过,他又算是哪根葱?

    “若朕没记错的话,你名唤司矍,是吗?”

    皇上浑厚的声音在司矍耳边响起。

    司矍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答道:“回禀陛下,正是。”

    青年倾身抱拳,又开口道:“昨日之事过错均在卑职身上。是卑职没能护好公主,请皇上责罚。”

    皇上敲打着烫金扶手,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殿下的青年,心中有了思量。

    然还没有待他发话,傅知微却急了,抢着开口,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父皇,你不能罚他。作为一个明君,自是应当赏罚分明,要罚也应是罚女儿我。倘若父皇一意孤行,要责罚司矍,那就是公私不分,不是一个明君所为。”

    皇上要被自家女儿气笑了,当真是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可劲往外面拐。

    “够了!”他沉声喝道,“你也不必多说了。朕没有罚你,已经是宽宏大量。朕养着宫中的侍卫,不是让你同他开罪的。

    “司矍,去领四十个板子吧。”

    傅知微不依,还想开口辩解,却被身旁的青年按下。

    她偏过头去看他,却见他冲她轻轻一笑,转头面对着皇上时又换上了惯有的冷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