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老娘把底牌给亮了出来——这个亲必须得结!在全村人面前谷根生不能被驳了面子去!

    “他是爷们,今后还要在队上上工,还要在十里八乡走动。如果媳妇逃婚,他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做人。”谷老娘语重心长地说。

    在村里,像张屠夫打Si婆娘不会被人戳脊梁骨,反而是像谷老爹这样的“妻管严”总成为人们谈笑的对象。

    幸而谷老爹心大,对闲言碎语充耳不闻,反倒习惯了谷老娘的霸道。

    谷家尚算和谐。

    “我知道,咱家最不和谐的就是我。”谷麦苗有自知之明。

    “你既然晓得,身为是家里的一份子也该出份力不是?”谷老娘接着她的话头说:“你放手让秀珍嫁给根生。等风头过去,我再找时机安排他俩和离。”

    “啥?”两个小nV子一惊,前后嘴问道:“先成亲再和离?”

    “还可以这样?”

    “有啥不行?”谷老娘转头对李秀珍说:“只要秀珍你不介意就成。毕竟今后你再想改嫁可就难了。”

    说好听点是和离,但实际上就是被夫家休掉的。

    这在偏僻封建的十里八村怎么说都是抬不起头的事。

    因此许多婆娘Si了爷们也好,被休了也罢,她们最后都选择了寡居。

    等年岁一久,村子新上任了官,这些老人就会被安排个贞节牌坊啥的。也算是让她们的人生划上个完满的句号。

    可对于李秀珍而言,再嫁、寡居、贞节牌坊都不重要。

    “我只想和苗儿在一起。如果苗儿不要我,我孤独终老也没啥。”她轻笑一声,说出这样的话。

    “姐!”谷麦苗见不得李秀珍自暴自弃,嗔道:“啥叫我不要你?”

    李秀珍的娘Si得早,爹为人又冷淡。她几乎是自儿个磕磕碰碰长大的,早学会不寄希望于其他人身上了。

    最主要的是她不想拖累了谷麦苗。

    “苗儿,你有娘、爹和哥哥们,你又聪明,也去过省城长见识。你的选择很多,不要因为姐被约束了……”

    “可我就喜欢被姐约束!”谷麦苗一把搂住李秀珍说:“我这么好,姐只要拥有我一个人就啥都有了!所以我的也就是姐的。我好姐也好!”

    “苗儿……”李秀珍一把g住谷麦苗的脖子,蜗在她颈窝里呜呜呜地cH0U泣起来,为感动,也为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