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州回来两个月后,管小丫吃什么吐什么,开始还以为自己是生病了。

    李大龙两口子当然明白,管小丫怀孕了。他们认定管小丫怀的是李德金的种,但又不好意思去问管小丫,只好准备等到端午节带上粽子去海州问一问李德金。

    他们出门的时候,管小丫拿着一个自己糊的大信封交给李刘氏说“太太,这个是我写的,你让二少爷看看。德兰姐姐说帮我改一改的,可是她这些天一直没有回娘家。”

    “哟,你这个信封子真大,里边又装了这么多,写了不少吧?老爷路上没事,让他替你改改吧!”李刘氏笑着说。

    “不!”管小丫摆着手说,“不用麻烦老爷了!我就是瞎写玩的。”

    李大龙笑着说“丫头,你不要听太太瞎说!我们大人怎么能看你们年轻人的私信呢?

    不要说你已经把信封子封了口,就是没有封口,我也绝对不会看的。好吧,我们走了,你回去吧!”

    李大龙两口子过了运盐河,坐上了去海州的马车。

    “把信拿出来给我看看!”李大龙说。

    “你不是说过不能看小鬏的书信吗?”李刘氏虽然嘴里反对,但仍然把放在沈里的信拿出来递给李大龙,又问,“信都封口了,你如何看到信啊?”

    李大龙没有回答,而是接过信,检查了信封两端的封口,提起封口不太严密的一端,让里边的信滑向另一端。

    然后,他把封口的那一面朝下,用拇指指尖压住没有糊严的封口边缘,左手把信封的封口处微微卷起,慢慢地就把信封的封口完好地打开了。

    “哦,原来是这样。”李刘氏说,然后又问,“我们又没有浆糊子,怎么再把它糊起来?”

    “你可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啊,那粽子里的米粒子不就是浆糊子吗?一天到晚就知道烧香拜佛、吃斋念经!”

    “老爷,”李刘氏问,“做长辈这样做是不是不地道?”

    “这是关心晚辈,对他们负责人。”李大龙说着掏出信看起来:

    “二少爷你好!首先祝你身体健康,学习进步!

    下雨了,老是下雨。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流到了嘴角,我尝到了甜咸交夹的味道,我总会看到妈妈。

    我盼望着雨快点停了,盼着你早点来到我的身旁。

    我闭上眼睛总能见到你拼命地踩着脚踏车子,向大李庄赶来,可等我睁开眼睛,却发现你不在身边。”

    “告诉我,信上说的什么?”李刘氏问。

    “还能有什么好事情?都是废话。你自个儿看吧!注意不要让风给吹跑了!”李大龙气愤地把信递给李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