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极旺,烤的满屋子暖和和的。武盼弟正坐在火盆边纳着鞋底,听到轻轻的叩门声,起身开门一看,竟是自己正朝思暮想的李大龙,心里一阵惊喜。

    武盼弟把李大龙拉进屋里,随手闩上门,然后迫不及待地搂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李大龙也紧搂着武盼弟,亲着她的额头,然后嘴巴挪到她的耳旁轻声叹道:“自从上次分别后,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恨不得飞到你的身旁。”

    说完,李大龙就把自己的嘴堵上了她的嘴。

    一抹红晕立刻染上了武盼弟的双颊。她想说话,可是嘴巴被堵着,又避让不开,便用手轻拽了一下李大龙的辫子,然后轻轻地嗔骂着:“死鬼,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我来?”

    “唉……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啊!这不,我一有机会就来找你了嘛!”李大龙答道。

    武盼弟微喘着说:“死鬼!你知道吗,我做梦都在想着你。我还跟你学习作诗呢!

    你听:文字不能炊,又无酒友陪。江郎恐才尽,唯念红袖随。大龙,我说的如何,像你吗?”

    “像,像!好诗!”李大龙连忙称赞道,却忽然又感叹道,“唉……盼男,你嫁给姆大哥,这辈子可算是毁了!他那猪脑袋真是被驴给踢了。

    把盼男你这样的好女人放在家里面守活寡,他只顾着自个儿去外面找那些野女人、脏女人!”

    “我怎么就守活寡了?这不是有你嘛!”武盼弟娇滴滴地说。

    “唉……”李大龙唉声叹气地说,“一只天鹅被癞蛤蟆吃了……”

    “得得得!”武盼弟模仿着李大龙的口吻戏笑着说,“是不是还有‘一棵大白菜被猪拱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我都听腻了。”

    “嫂子,我这是真的心疼你啊!”李大龙深情地说。

    “知……道……了……”武盼弟阴阳怪气道,“你就知道呆在弟妹身边‘心疼’我,谁信呢?”

    “嫂子别这样说!”李大龙感慨道,“我整天守着那几个穷学生,还经常被老爷子当小鬏一样管教。真是气死人了!

    唉……还有我那个臭婆娘,头胎生下个丫头也就罢了,小德钢都四岁了,还说不上几句话,嫂子又断定她这胎怀的是个丫头。

    我家是名门望族,又是书香门第,是海西侯后裔,又和中堂大人是本家,不能后继无人啊!”

    “得了!”武盼弟用手捂着李大龙的嘴巴,笑着说:“哎呦呦,一儿一女有什么不好?你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呀!

    我的大才子诶,今儿怎么这样啰里吧嗦的?还竟说这些让人不快的事。

    弟妹前两胎可都是我接生的,你是不是怪我手气不好,给你家的那俩娃带来晦气呀?”

    李大龙连忙说:“不,不是的!嫂子怎么能这样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