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打了十几次,无论是视频,语音,直通电话,都不接。

    要是罗劲亭他们一伙人这样有找不回,鱿鱼早吃了八百回。

    龚崇丘恶狠狠戳着屏幕键盘,仿佛那是陆珊瑚的脸:收到给我回话,下周几入院。

    在书房转椅上甩着手机又等了一个钟,每个群里都有一群夜猫子聊得正起劲,信息争先恐后往前弹,但置顶就是无动于衷,不回。

    烦躁化身一只只蚂蚁,爬上龚崇丘心头,啃噬,搬挪,聚过头顶,打算把这颗心一点点扛到陆珊瑚那套房子门口,从缝隙里钻进去,去瞧瞧他到底是为什么敢不接电话,不给回音。实在不行,就又在陆珊瑚家里拼装凑出一颗完整的心,用来愤怒,砰砰乱跳,对着陆珊瑚大吼,戳他脑袋,怎么敢不接电话!

    自己好吃好喝供着他们两父子,说少联系,看都不给去看不算,居然不接电话!

    龚崇丘越想越气,钻起牛角尖比谁都身手利索,全然忘记是自己先“挂断的电话”。在陆珊瑚看来,龚崇丘就是被点破深夜情事,恼羞成怒。第二天一早还要送多多上学,半夜被吵醒一次看别人秀恩爱够够的,接受教训,关闭手机声音,睡觉。

    陆珊瑚更担心的是,多多的信息,会让龚崇丘认为自己在借孩子套近乎,想要重燃旧情。龚崇丘作为白月光的忠坚拥趸者,大半夜都要躲着白月光,打电话来提醒自己,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挺好的,永远选择白月光,永远怕白月光受伤,所以要避开他。

    陆珊瑚蜷缩着一颗心,抱着真实存在,暂时还只属于他的多多,阖眼。

    龚总一早杀气腾腾,每一个敢于跟他打招呼的员工,都收到他的阴阳大礼包。

    “龚总早。”

    “早吗?我都到公司了。”

    “龚总好。”

    “不怎么好。”

    “龚总这是今天开会要用的文件。”

    “我还得帮你拿到我办公室?究竟谁是助理?”

    “龚总......”

    “公司先公费送你去上初级口才培训班?连句话都不会说?”

    刻薄,实在是太刻薄。秘书团小分队在茶水间端着咖啡叉着腰直摇头,猜测龚总受了什么刺激。

    “最近也没有信息素紊乱前兆,肯定不是因为这个。”

    “昨天张先生开心的来,还送了我们礼物,也肯定不是因为这个。”

    唯有罗劲亭面色沉重,眉头锁死一把百来斤重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