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英和郭嘉此时已经明白曹昂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唯有赵崇还后知后觉地说道:“主公,征募郡兵是东海国的事情,按制无需向州府禀报。”

    州刺史六百石,太守、国相两千石,本身并非上下级,州刺史也管不了太守、国相的诸般行为。

    所以众人潜意识里认为这是东海国的事情,并不觉得这事需要州府知道。

    听到赵崇是话,曹昂更怒了。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为什么设置州牧,就是管着底下的各郡,各县。郡县做了什么,你们都应该知道,尤其是征兵这么大的事情。”

    曹昂觉得,收权这件事,刻不容缓了。

    曹昂发了一通火,最近一段时间的郁气终于排遣开来,再看向班英三人,整个人也平静起来。

    “今日是我太激动了,不知者不怪,这是制度的问题,不过诸位以后要记得此事,下不为例!”

    众人赶紧应诺。

    送走众人,曹昂连夜写了一个章程,第二日一早,便召集众人和东海国上下官吏议事。

    而事情经过昨夜的发酵,州府上下俱知曹昂发了火,连班英、郭嘉二人的面子也没给,因此流言疯起,说什么的都有。

    身为故事主角的王锜已经知道他募兵一事惹怒了曹昂,只是他尚不明白自己错哪了。可这时候也没人指点迷津,只得硬着头皮去见曹昂。

    众人到了之后,曹昂就将他连夜写的章程下发给众人。

    “可能诸位到现在并不理解州牧的含义,我希望大家明白,州牧和州刺史的不同,州牧,就是徐州五郡国六十二县邑绝对的主官,对任何事情都有绝对的话语权,诸位能明白吗?”

    众人皆是吃惊,细细看着曹昂写的章程,才明白曹昂的态度。

    政治上,州府对各郡县进行考核,各郡国官吏的任免权,财权等俱受州府管理,郡国彻底成了州府的下级单位。

    而军事上控制更严格,各郡拥有郡兵不得超过三千,由州府兵曹统一征募,郡都尉中尉受太守和州府双重管理,由州府任命。至于装备、训练、监察等也由州府统一管理。

    看着这份章程,王锜终于明白自己错哪了。

    徐州的军队姓曹,也只能姓曹。

    而直到这时,众人才明白,曹昂为什么将彭城、琅琊、东海、下邳四郡国的太守国相、郡丞长史、都尉中尉都换成了自己人。

    因为曹昂的这份章程损害的是他们的利益,而唯有曹昂的自己人,才会认认真真的遵守。

    否则若换了徐州的地头蛇,怕是要阳奉阴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