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是a市数一数二的风流场所,一间包厢门推开,一身黑色的高大身影从包间中走出来。宽肩窄腰,修长的手指点燃一根烟,火星忽明忽灭。随着厉御走到走廊尽头,看到被三四个公子哥围住的男孩。

    “许小少爷现在都沦落至此了啊”

    本打算转身就走的厉御听到这句话挑了挑眉,认真打量着被围起来的男孩。年纪不大但是身高挺拔,皮肤白净,一头黑发异常柔顺。听到周围人的话男孩眼神中带着不服,却只是抿唇垂眼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身侧白皙的双手紧握后又无力的垂下。

    厉御不禁想到在一次酒会上见到的男孩,十二三岁,穿着西服紧跟着许父,虽然青涩但不卑不亢的与人交谈的样子。以及莽撞的踩到厉御后不好意思的道歉。厉御是知道墙倒众人推的。曾经许父的为人行事厉御是些许欣赏的,只不过在商场,一些执着更容易成为被击败的弱点。“不好意思,扰了各位雅兴了。”背后突然传来富有磁性的男声终结了这场霸凌。

    “厉,厉总”为首的人认出了厉御,随后人去鸟散。

    男孩终于抬起了头,看到厉御微微愣了一下,独属于少年的青涩声音传到厉御的耳朵里,“谢谢厉先生”,随后俯身拾起被丢到地上的书包,轻轻拍打后背在肩上。

    “我送你”

    厉御低头看着面前小孩的发旋说道。“不必了,谢谢厉先生,我自己回去就好”许嘉远不动声色的拉远与厉御的距离,淡淡的说道。朝厉御点头示意后,许嘉远向厉御身侧迈步,却被人抓住了手腕。“小朋友,我也不是天天有送人的心情”许嘉远抬头直视厉御的眼睛,厉御勾唇,眼神带着几分玩味和一丝威胁。许嘉远看向自己手腕上使了几分力气握着的那双手,低声说道“那就麻烦厉先生了”

    在路上,厉御问起许嘉远的情况,厉御只知道许氏被联合弄垮,并没关心过具体情况。只见少年微微侧头看向车窗外,在沉默许久后小声说道“我父亲车祸身亡,我母亲一病不起。”听见许嘉远的话,厉御也有几分诧异,低声道“车祸是人为吗”

    “是我父亲那些天周转公司太过劳累,没看见对面的货车。”似乎是听出了少年话语间的悲伤,厉御转而问道“你去月色干什么”。

    “月色的侍应生工资很高,而且那的老板愿意给我算全职的工资。”没听到厉御回话的许嘉远侧过头看向男人,嘴巴微张后,犹豫的说道“我妈妈在疗养院比较需要钱。”

    一路无言,车安稳的驶到偏离市中心的小巷口前,厉御看着漆黑的巷子不禁皱了皱眉。随着发动机的声音逐渐安静在小巷口,许嘉远解开安全带侧头看向厉御的方向,“今天麻烦厉先生了,我先回去了”说罢便推门下车,却发现车门被锁上了。“厉…呃”厉御用手捏着眼前男孩的下巴,迫使其再次转向自己。

    看到眼前人眼睛里的震惊与不安,厉御只觉得眼前的少年干净的想让人践踏折弯。

    “我帮你解决掉那些东西,帮你报仇雪恨,你跟着我,怎么样?”

    厉御盯着眼前人的眼睛缓缓说道。“多谢厉先生好意,我现在很好。”许嘉远垂眸。“不着急,你可以好好想想。”厉御说罢松开手,收回看向眼前人的眼神。许嘉远微微抿唇,推开车门,快步走进了小巷。厉御确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根烟不急不忙的点上,下车椅在车门上,看着少年挺拔却单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前。

    一根烟尽,将烟头在脚下踩灭,厉御正想上车,却见巷子出口跑出来了脚步浮乱的许嘉远。

    “厉先生,您会说到做到吗。”

    在回去的路上许嘉远偷偷看向身侧的男人,脑海中浮现外界对男人的评价。商界新贵,厉家二少,厉家军贵出身,大少从政,二少从商,年纪颇轻但熟知商场上的风云诡谲。自己对他的印象只是几年前同父亲出席酒会,自己扑空踩到了厉御,男人扶住他时嗅到男人身上的古龙味道。不同于其他商人身上的铜臭,厉御就像斯文败类的学者,贵气又自带气场,让人好奇又不敢靠近。看着男人俊毅的侧脸,许嘉远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

    15岁的许嘉远就这样跟着厉御回了他的别墅,许嘉远知道一些有钱人会养小宠的事,却又不多。进到别墅里跟在厉御身后,仿佛做了极大心里准备的许嘉远喊住了正要上楼的厉御,在对上厉御凌人的眼镜后又带有一丝羞愧道

    “厉先生,我…并不会伺候人”

    听完此话厉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注意到眼前男孩泛红的耳朵,厉御走到男孩身前,盯着许嘉远安静垂落在眼前的发丝道“阿远这么聪明,不必着急,慢慢学。先上楼。”许嘉远跟着厉御来到二楼,“这是你的房间,我住在旁边。你可以在一楼二楼自由活动,三楼不许去。有什么问题打床头电话,佣人都在隔壁楼休息,晚上十点过后他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交代完后,厉御就转身回了房间。许嘉远看着厉御离开的背影,握了握书包的肩带,深呼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