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正式开始后,两人就把在party上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搭上了前往日内瓦的飞机。秦萧旭的舅舅萧佑尘驾车来接的他俩。萧佑尘保养得好看起来还很年轻,待人亲切,和两个晚辈聊起天来也没有隔代感。

    黎念和他一路上说说笑笑,反而将秦萧旭晾在了一边。黎念一直好奇萧佑尘为什么会定居瑞士,当下便问出了口。

    “也不算定居,研究生的时候来这边玩过几次,喜欢上了小镇的风景,毕业了也经常会来住一段时间。”萧佑尘接着说,“阿阳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和他爸闹脾气不肯回国,每个假期都是在瑞士度过的。累得他妈妈放心不下总飞过来看他,后来多亏了顾郢一放假就来陪他,我姐姐才轻松了些。”

    黎念看向秦萧旭,“你每个假期都是和顾郢过的?”他倒不是吃醋,而是纯纯不相信作为高中生的秦萧旭能整个长假不开荤,他未成年应该也去不了红灯区吧。

    没等秦萧旭回答,萧佑尘就抢先道,“还有一个男生吧,叫孟什么,每次都和顾郢一起来。”他不知道孟锦程和秦萧旭交往过,便没有避讳。

    秦萧旭终于抢过话头,“顾郢的同学,还有言逸希。一开始我就只想一个人静静,我妈瞎操心,第三个假期我就回国了。”

    黎念想顾郢大概又是个托,帮着秦萧旭和男朋友约会,但想到曾经也有一个人和他一样陪过秦萧旭跨越山河,他心里还是有些奇怪的遗憾。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公寓,刚进门,楼梯上就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女孩甜美的声线,“哥,快陪我去挑块表,我不知道男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在门关站定,朝第一次见的黎念说了声你好,又继续缠着秦萧旭要去逛街。

    “先让你哥和他朋友进来。”黎念循声向楼上看去,只见二楼走廊边站着一位年长的女性,穿着深色修身的长裙,肩上随意搭着件披肩,头发松松地挽着,向黎念和蔼的微笑。

    他心里有了个猜测,秦萧旭搂过他的肩,也看向二楼,“妈妈,这是黎念。”又低头,“那是我妈。”

    “阿,阿姨好。我是黎念。”他紧张地有些结巴。萧佑蔓也慢慢走下楼,叫来助理帮他们拿行李,亲切的领着黎念进了客厅,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他一时脑子短路,想了几秒才答不饿,又说自己没想到她是秦萧旭的妈妈,那么年轻还以为是秦萧旭姐姐。

    萧佑蔓被哄地开心,摸了摸他的头,“怎么那么乖呀,怪不得我家阿阳那么喜欢。”黎念当下有些恍惚,他擅长察言观色,知道怎么哄长辈开心,但却从来没被这样亲切的对待过。好像,家人。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幸好这时萧佑蔓被萧佑尘叫走,留下黎念自便。

    秦萧旭也在他身边坐下,黎念还没来得及质问,秦萧冉就跟着走了过来。

    秦萧旭看着有些愁眉苦脸的妹妹,“随便挑一个男士用的不就行了,你送的还有人敢挑?”

    秦萧冉反驳,“他当然敢了。送了那么多次,每次都被退回来,可不就是不喜欢吗?”

    “你织条围巾送他吧”,想了想又补充,“这要是还拒绝了,就找下一个吧。”

    “我为什么要自己织,浪费时间,明明能买到好看好用的。”

    “那你就是不喜欢他,找下一个吧。”

    秦萧冉懒得听她哥敷衍,转向黎念,“黎念哥,你一般送我哥什么他会很开心呀?”

    这个问题把黎念难倒了,他没有特别准备过什么,都是逛街的的时候觉得适合顺手买了就送。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回答,秦君阳就说,“他送我的东西,小孩子听不得。”黎念依然面带微笑,右手却暗暗拧了一下秦君阳的胳膊,让他别乱说。

    “送香水吧。挑一个你觉得适合他的味道,还可以配一封手写信。”秦萧冉好像很满意这个回答,当下起身准备去逛街。

    两人终于能独处,秦萧旭领着黎念去了房间。刚关上门,黎念就问,“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你妈妈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