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泰燮的哥哥叫做俊燮。

    妈妈怀她的时候,一度以为肚子里也是个男孩子,早早准备好了名字,后来也沿用下来。宋泰燮偶尔会想要不要改名叫泰美或者泰妍之类的女生名字,但为了留住“?”燮这个字,似乎能体现她和俊燮最为明显的联系,最后还是没有行动。

    高二之后,宋泰燮开始援交。第一次发生的很突然,倒也不是为了那几张咸腥的钞票,只是在那一刻没有想做别的事情,便任由它继续了。某次社团活动结束以后,她穿着校服,裹着运动外套在街边晃荡,像是混混的男人凑过来鬼鬼祟祟地问,“多少钱?”

    宋泰燮随口说道,“五千。”

    “你家还是我家?”

    “我家不行。”

    “走吧。”

    她跟着男人去了他家里,给他舔了速度很快,不过没有做。男人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五千纸币,塞进她的口袋里。宋泰燮去便利店买了第二天的早餐,就花光了。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男人传开的,不时有男人在放学后找她。

    宋泰燮在非常无聊的时候,会答应。

    坦白来说,宋泰燮脱光衣服,在镜子前审视自己,她的身体自初中以后好像就没有继续发育,身高和身材都卡在尴尬的界线里,由于出身靠海城市,肤色比起同龄的女生要黑出一个色度。为了改变风格烫的卷发显得有些老土,眉毛的弧度也不符合当今流行趋势,厚唇更是清纯系的天敌。像是那种非常典型的由于被同学排挤、霸凌所以自甘堕落的类型,不过虽然排挤和霸凌确实存在,宋泰燮努努嘴,她可不是为了所谓享受被爱、被抱的感觉,才去做这种事情。她的被爱和被抱的体验任何人都不可能复制。

    只是太无聊了而已。

    被同校的人发现,是在某次篮球赛之后。宋泰燮去看了,北山的新人打得不错,最后居然赢过了对手,一个传统强队,那个黑头发的高一生最后的绝杀很漂亮。

    宋泰燮出校之后,就被某个没见过的男人围住,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宋泰燮起初忍耐着,几句话后就攥起拳头想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崽子,刚要动手,男人被人搭住肩膀,往脸上狠狠揍了一拳。混混回头一看是个比自己还高半头的大个子,忙不迭跑了。宋泰燮手插在口袋里,抬起眼皮,发现是那个篮球队员,黑发的,目测可能有一米九。

    “谢啦,学弟。”娇小的不像是学姐的女生,身体的维度都很纤细,校服裙下露出的腿部呈现蜂蜜似的色泽,眼窝深陷,抬眼看人的动作显得很懒散,笑容的弧度却有点冷漠。简单来说,很有攻击性,很欠揍。

    学弟没说话。

    宋泰燮实在搞不清楚他的想法,只能率先道别,“那拜拜咯,有机会请你吃饭。”

    “就现在吧,前辈。”闷闷地,从运动服后传出这几个字。透过遮眼的刘海,宋泰燮无从得知他的目光看向何处,是自己的脸,还是不怎么丰满的胸部,又或者是杂乱的头顶,只好呆呆地回答他,“好吧,地方你选。”

    名叫徐泰雄的超人气新星,口味却很传统,选了路边的拉面小店。宋泰燮把小菜单上的种类都点了一遍,两个人分吃。宋泰燮看不惯他的长发,用自己的发圈给他从头顶扎了起来,清爽地露出眉眼,路过的大妈看了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还真是个帅哥呢,睫毛浓密得像外国人,皮肤白皙,鼻梁挺直,吃东西的模样也很斯文。加上篮球技术还那么好,不被女孩子们追捧都不可能。

    “徐泰雄,很受女孩子欢迎吧。”宋泰燮把天妇罗一整个送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咀嚼。徐泰雄也不甘示弱,一口吸进快半碗拉面,模糊地回答,“也许吧。”

    “前辈你……也很受男人欢迎吗?”

    宋泰燮心想,这小子可能看见了什么。不过要宣扬出去或者拿来威胁自己,都无所谓。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值得珍惜的声誉或者感情。她耸耸肩,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