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都知道“克死爹娘”的严屠户要迎娶隔壁村子来的小瘸子了。初八黄昏时分的吉时,宋钰和严皓拜天地成亲了。村里人也基本上都明白宋钰爹娘做的那些事,拜高堂这一步骤就简单略去,毕竟那样的人不配为人爹娘。

    礼成,宋钰在房间等待严皓敬完酒宴请完宾客。他端坐在床边,羞涩地绞着手指,打量着自己未来的家。

    小小的房间充满了男人的生活气息,家具不多布置简洁。桌上点着两根喜烛正往下流着烛泪,还放着一壶酒,几碟点心,是严皓怕宋钰饿特意留下的。宋钰还注意到窗台边上放着一个小小的木头花瓶,里面插着路边的一些野花。按理说一个屠夫糙汉不会有养花这种闲情逸致,宋钰顺理成章地想到是严皓为了他——一个即将成为这间屋子的另一个主人准备的。这些小细节处的用心无一不打动着他。

    宋钰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香囊。他把严皓送给他的那株芍药做成干花放进锦袋里,时刻戴在身上,还一度被几个哥儿们笑称“当个宝”。

    虽然作为乡野田间的布衣百姓成婚没有高门大户那么繁琐,但做的一系列准备也让他累坏了,这会儿饥饿感有些上来了。他拿了几块糕点垫了垫肚子,那点甜味不仅入了嘴,还化在了心里。

    等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房门被人推开,宋钰抬眼看去,严皓在烛光的摇曳下走了进来。他带着些酒气,步伐和说话声音一如往常,并没有喝醉。

    “等久了吗?有没有吃点东西垫垫?”严皓大步走到床边看着被大红喜服衬得更加肤白如雪的宋钰,声音平稳,但是略微手足无措的动作还是暴露出他的紧张。

    “嗯,吃了些点心。”宋钰乖巧回答,手指抓着裤子的布料扯出些褶皱。严皓坐在桌边,看到桌上的合卺酒,拉了拉宋钰的手腕让他也在桌边坐下。他皱了下眉,媳妇儿的手腕真的太细了,自己手指环住后还有空余,今后可得把对方养胖些。

    严皓倒了两杯酒,举起自己那一杯对宋钰说:“钰哥儿,我是个粗人,难为你不嫌弃,愿意同我过日子。今日我们成了亲,。我严皓在此保证,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人,日后也一定会加倍对你好,如有背誓,天打雷劈。”说完,端着酒杯一饮而尽,黝黑的面皮上也透着红。

    宋钰“扑哧”一笑,他夫君的架势不像是成亲,倒像是要结拜。他给严皓重新倒了杯酒,举起酒杯缠上严皓的臂弯,柔柔地说道:“夫君,这才是交杯酒。”

    “哎呦,第一次成亲,没经验,搞忘了。”严皓尴尬地挠了挠头,同宋钰亲密交缠着臂弯,喝下了真正的交杯酒。宋钰没喝过酒,酒猛地一入口辣舌头和口腔,他猛咳了几声,伸出舌头给它扇风。

    “媳妇儿,没事吧。”严皓赶紧替他拍背。本来他还不太好意思喊钰哥儿“媳妇儿”,但是宋钰已经喊了他“夫君”,他的心一下子就舒坦了。

    宋钰灌了一杯水,喉咙是舒坦了,但是舌头还辣着。他惨兮兮地伸着舌尖大着舌头对严皓说:“舌头痛。”

    粉嫩的舌尖晃着严皓的眼,宋钰呼痛,他就想要吸一吸它让它不再痛。明明已经是晚上,白天的暑气已经褪去,但是房间里的温度仿佛升了温,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暧昧。宋钰看见严皓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舌尖,头越凑越近,害羞地闭上眼,迎上温热的唇。

    红烛映照着贴近的两张脸,在墙壁上投下亲昵剪影。宋钰的唇瓣被严皓的唇紧紧贴着研磨,感觉气都要喘不上。他不自觉张开嘴想要呼吸,却被严皓的舌头有机可趁,无师自通地滑进自己的嘴里。

    宋钰的嘴里还残留着之前吃完糕点的香甜味道,严皓舌头大力在他口中搜刮仿佛上了瘾,把甜蜜的津液都吃进自己嘴里。宋钰被亲得脸色潮红,浑身发软倒在严皓怀里,双手松松握拳扣在他宽阔壮实的胸膛上,口中“唔唔”两声,轻轻推了他两下。

    等严皓依依不舍地偏开头,宋钰大口呼吸着才觉得活过来。原来亲嘴是这么舒服这么让人沉醉的事情,宋钰的脸羞得更红了,窝在严皓怀里不敢抬头看他。

    “媳妇儿,你嘴里好甜。”严皓意犹未尽,看着宋钰含羞带怯窝在自己怀里,心里宝贝得不得了,“把小舌头伸出来再给夫君尝尝。”

    这一尝就天雷勾地火尝到了床上。宋钰的舌尖被严皓的舌尖勾着缠绵,还被唇瓣包着吸吮,来不及咽下的津液从嘴角溢出来挂出银丝,又被细心地舔走。等他的舌尖被吸得发麻,被轻轻咬了一口有些刺痛,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严皓压着倒在了柔软的床铺里。

    “夫君……”宋钰看见严皓近在咫尺的俊脸,心脏比珠哥儿养的小马驹跳得还要快。严皓的眼里充斥着一些呼出与之的东西,他知道接下来大概就是要和夫君洞房了。

    想到那些哥儿们调笑的话语,宋钰咬着唇,心里还有隐隐的期待。

    “钰儿,别怕。”严皓温柔地注视着他。宋钰点点头,他愿意在今夜把自己交付给眼前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