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店落成一年多,是G市的地标之一,他们在的房间在顶层,三室两厅,足有五六百平,没有一般酒店房间的局促,宽敞大气,细节精致,感觉在里面得按呼吸次数计价。

    想到这里,戎克直起身体,鼻尖弥漫着幽幽的木香,来自床头香炉,里面的余烬仍有残温,就如同他不着寸缕的身体还残着性事后的餍足和酥麻。

    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一股油脂独有的香气钻进鼻尖,抬起头,就见沈劭端着托盘走进来:

    “不知道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我都做了一点,尝尝我的手艺。”

    他有些恍惚——

    岳北离的话还在耳畔。

    他是出来卖了,但形式看起来不太对,这分钟他倒像花钱买肏的,强压的不安开始发酵,他用力咬了下嘴里的软肉,躲开沈劭的手。

    沈劭仿佛没有察觉他的异样:

    “我放外面,浴室里牙具都是新的,可以放心用,洗快点,我怕面坨了。”

    戎克面皮一抽,坚持闷不吭声,但等他从浴室里出来,房间里无端多了一张桌子,上面琳琅摆着几屉早点,热腾腾冒着蒸汽,远超出两个人的份量,显然不是刚刚沈劭端进来的那些。

    “那个...我第一次做,所以又让人送了点味道有保障的上来,尝尝这个,这是这里的招牌。”

    沈劭招呼戎克坐下,把睡袍披到他肩上:

    “空调挺冷的,不要着凉。”

    戎克瞥他一眼,目光落在那碗面和碟子里的三明治,犹豫了一会儿,把面条抬到面前:

    “看着还行。”

    沈劭一喜,坐到他对面,笑眯眯道:“我认真研究过的。”

    他的第一次都有扎实的理论基础——戎克嗤笑一声,但瞬间敛住笑容,低头喝了口汤,抬起脸问:

    “我拜托你的事...”

    他不知该如何评价昨夜的皮肉交易,和他的预想完全不同,唯一可以接受的,就是两厢情愿。

    他是个婊子,现在是索要嫖资,戎克冷漠地警告自己,他应该更坦然一点。

    沈劭忙放下手里的餐具,走到桌子边,回来时手上拿着一台轻薄的电子设备。

    戎克有点好奇,昨晚他就想问了,但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