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苼!你想把他肏死吗!”

    就像是黑幕被利器刺破,白光从逐渐拉长的破口外涌入,谯苼被一声怒吼唤醒神志,但片刻的清醒并不足以让他想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尖锐的刺痛便自肩膀袭来,随着冰凉的液体进入他的身体,整个人陷入沉沉的黑暗中。

    谯苼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窗帘没有拉,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

    眼睛努力睁了半天,视线才逐渐变得清晰,谯苼动动手脚,除开明显感觉到累以外,似乎并没有其他外伤,只是肩膀某处的酸痛格外明显。

    他屈起胳膊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由于那酸痛在他用力时实在难耐而失败。

    谯苼只好望着天花板发呆,此刻他的脑中一片空白,竟是一点儿也想不起自己之前做了什么,又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过了一会儿,谯苼想,自己至少应该知道现在几点了,现在又在什么地方,但他刚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什么都没有。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视线移向门口,来人谯苼并不认识,但他很明显是冲着谯苼来的,毕竟病房只有谯苼一个人,他径直来到床前。

    “醒了?”没有寒暄没有自我介绍,兜头就是一句显而易见的问句,但语气却满是肯定。

    不是医生,谯苼一边想一边点头,虽然对方穿着白大褂,但并未扣上扣子,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整整齐齐扎进西裤里,臂弯夹着一个原木色的垫板,上面夹了几页纸,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友善”的气息。

    “谯、苼,是吧?”对方在床边的折叠椅上坐下,将垫板放在膝盖上,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谯苼,而是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智脑与纸上的什么内容对比了一下,最后才抬起头,将手中的智脑递给谯苼。

    “是。谢谢。”谯苼接过,看了看,确定是自己的智脑,便戴在了手腕上。

    对方又打量了一下谯苼,没有说什么,只是刷刷在纸上写着什么。

    这不正常,虽然谯苼整个人还处于一种十分木讷的状态,但这并不影响他对现下这种情况的判断。

    “请问……你知道况宜在哪儿吗?”谯苼的声音吸引了对方的视线,见对方瞧过来,又继续道,“是和我一起来参加夏令营的朋友,我想知道他现在去哪儿了?”

    谯苼并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他来这之前的记忆一片空白,至少他想知道现在况宜只是出去了,又或者和自己一样因为什么事情受伤了躺在医院里。

    “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对方目光锐利,紧盯着谯苼的眼睛,像是在审视他的内心,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信。

    “是、是况宜怎么了吗!”谯苼被盯得感觉后背有些发毛,但关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况宜身上的事,仍让他紧张,也不顾肩膀的疼痛,挣扎着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

    对面的男人和谯苼僵持了一会儿,似乎是心里有了判断,身上的气势收了几分,表情也柔和了一些。

    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谯苼如坠冰窟。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本区特别案件调查小组的调查员贺安罗,早上接到欢木夏令营兼职医生的报警,经过调查,现在我们怀疑,谯苼你涉嫌。”贺安罗的声音一顿,轻飘飘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