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儿...

    方瀛上秒记忆仍停留在自己站在竹林旁的凉亭,望着紧闭的庙门不可入,而下秒像是隔了片片云雾穿梭到这个不知是何地之处,突然有人在身後喊了声,那道叫唤是二十几年来听惯的声音。

    「夫君—」萧荷望着背对自己的熟悉身影,顿时泪流满面,啜泣声环绕整个空荡无人的四周,声声呼唤震荡着地面,也惊动了一旁满地海棠花。

    「娘子!」方瀛转过身来,看见来人瞬间眼眶通红,奔了过去。

    「夫君...我以为再也不能见到你,你怎可丢下我们离了去。」萧荷紧紧拥着那抹温暖的x膛,感受这暌违的温度,而非那具冰冷遗T。

    「我Si的好冤啊...我方某一生以救人为志,怎会落得这般不好Si!」方瀛耐不住心中压抑的怒火,仰天咆啸道:「上天—害得我不好Si之人还在这世上苟活着,这叫我怎麽放心去过了那座奈何桥!」

    「夫君,究竟你是怎麽Si的,为何好好地睡个觉就离了魂、没了气息呢?」

    「那梦里害Si我的厉鬼,就是知县夫人,与那先前莅临中药铺那喜当人母的温煦之感相差甚异,简直是判若两人,那十只尖长的指甲探向颈部直直刺入,而後勒紧直至最後不再挣扎且没了气息,那时虽惊,总想着快醒来便无事,只当是噩梦一场,却不曾想...」

    尤记那晚,因着知县夫人滑胎一事,中药铺关门避之大吉,也无人再敢光顾,後又听闻镇上些许男丁失踪一事,不免联想到那夫人最终自戕的噩耗,想着想着,总觉得自己应是不会受牵连,毕竟问心无愧,谁又可预料到,睡着後便是踏上了末路,再也回不来。

    忆起梦境,那GU窒息之感又再次唤起,甚是不适,缓了下又接续道:「扼紧的那刻起,嘴里一直念叨着还我儿来。」

    「还有,夫人说她烧尽了遍地海棠花,就因,若非我开了海棠花的药帖让下人拿回府上,其也不至於因为吃了活血之物而滑了胎,这一切的因就是那花所致。」

    听闻至此,萧荷立即抬头:「甚麽海棠花?曾几何时开了这副药方给了知县府上之人?这分明是...误会啊!」

    「所以我才说我Si得真冤啊...海棠活血,我怎会误开了这门药帖给有孕者,而且,知县府上何时有人来过,就是从那日拒绝开药方後,再也未来过。」

    说及海棠花,夫妇才发觉,身旁两侧的土壤上正开着遍地花海,各个绽放着YAn丽之姿。

    方瀛就是因海棠花的缘故而Si,现下见了满地皆是,任是压不住怒火冲上前去作势踩碎了它。

    「不可!」萧荷见了那抬起的鞋履,连忙赶上前阻止了他。

    「有何不可!若不是它,我何至於Si!」

    「若世上无海棠,红花、赤芍、川芎这哪些不是活血化瘀之用,只是碰巧选了海棠,海棠用在调经那便是对症下了药,用在滑胎一事那便是错了,怎可怪它?要怪就怪那群给夫人下药的有心之人!」

    见方瀛被自己一番说词给打动而冷静下,复又言:「你可曾听闻金凛上仙喜Ai海棠?」

    方瀛皱眉道:「这天地间有谁不知?」

    「那就对了,自从你走後,我们三无处可去,几日前路过庙宇便进来求金凛上仙帮助洗刷你的冤屈,其也应下,想着金凛殿四下无人,平时也少人走动便住下,既然上仙Ai海棠花,求之於人的我们怎可将此给毁了去。」

    如此一想,方瀛灭了心中想要踩碎花朵的冲动,思来想去,若将罪怪於花是有些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