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他一时间万念俱灰,竟想和简同归于尽。

    回家吧,再也不见这个男人了。再次做回那个没有心什么都不怕的奥利弗吧,或许那样才是他最好的自我保护。

    奥利弗开车的路上不断跑神,在大桥上好几次差点出车祸,他一边哭一边开,回到家也是丝毫不顾形象地大哭着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天已大黑,奥利弗一个人缩在被子里,他把身子蜷成一团,可是不管他怎么蜷,手脚还是冰凉的要命。

    他现在还在简家里待着吗?他们只做了一次吗?他们有没有躺在一起?教授有没有搂着她睡觉啊?

    奥利弗不禁把手放到嘴里,浑身发抖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是难过的发抖还是生气的发抖,总之他心里的一大堆情绪让他浑身不适。

    他坐起来,拉开抽屉摸出一包碾碎的叶子,放在DynaVap点燃雾化,深深吸了几口,脑子里被清凉的草本气息冲刷,似乎冲走了一些痛苦,他靠在床背上就这样抽了一口又一口,直到他的脸上露出了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

    上头以后,奥利弗没有感到任何放松,反而是焦虑了起来,浑身的肌肉紧绷,头痛欲裂。

    “Fuck!!!”他在床上痛苦地打滚,可是那股极强的药劲使他心跳如鼓,呼吸困难。

    奥利弗的眼睛,嘴巴,舌头,喉咙无一不感到干涩,胃里一股极强的反应涌上来,他趴在床边止不住地干呕起来。

    也不知道这样折腾了有多久,他的意识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只是这两种状态带给他的都是不适的生理反应。

    他想从床上爬起来,却一个不留神滚到了床下去。他四肢并用,爬行了一会儿,终于拉着门把手站了起来。

    麦迪逊家的人大都睡了,只留了几展走廊灯亮着,他看路重影,脚下跌跌撞撞。他从未如此渴望过食物。

    他摸黑下楼来到厨房,拉开那扇大冰箱,抱起一大桶牛奶咕咚咕咚地大喝起来。冰凉的牛奶进到胃里缓解了一丝干燥,可他还是饿得要命,竟然拿起了一块生牛肉嘎吱嘎吱啃了起来。

    他的味觉退步了不少,所以他并没有尝出牛肉里的任何异味。红肉里的深红色组织液沾满了他的嘴巴,他却毫不在意,抱着那块肉大口大口地啃食着。

    厨房的灯忽然被打开了,紧接着是一声女人刺耳的尖叫。

    奥利弗有些不解地看着女佣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她是在害怕自己吗?不管了,还是好饿,继续吃吧。他这么想着,又把肉放进了嘴里。

    “怎么了?”麦迪逊夫人和亨利·麦迪逊听到尖叫纷纷跑出来查看,只见他们的儿子半裸着身子,双目无神地站在冰箱前,举着一块生肉大口咀嚼,他的嘴上沾满了红色液体,那副样子像极了魔鬼。

    麦迪逊夫人皱着眉头快步跑下楼,她到了儿子身边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极重的叶子味儿,也注意到了他红肿的眼睛。

    她赶紧抢过奥利弗手里的生肉丢到水池里,拍了拍他的脸道:“你是饿了吗?”

    “我头好痛。好饿。”

    “吃点面包不好吗?你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好睡不着才睡前抽这么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