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多久没有闻到空气里的清冽之气了。

    或说,从穿越以来,她就不曾留意过。

    没有工业化废气,又依山傍水,长长一吐纳间,肺都似换了个新的。

    午后被煦光浸透的蓝天缀着寥寥白云,远处的骊山青得发乌。

    这一路走来,她反思自己,心太急了。

    从前遇到难事,知道有人可以帮,有理可以依,有法可以据。

    来了这样一个全然不对的地方,除了靠猜、靠权衡,她竟没有一点依凭。

    步步忐忑,日日惊心。

    她总恨不得明天便能出兵伐异,早日离了这糟粕地,竟忘了‘饭要一口一口吃’的道理。

    急得狠了,便什么都不对了。

    慧心近来还坠坠问她,是不是哪里不开心?

    太急了,脾气也不觉就差了。

    这些情绪,竟莫名发泄到身边人身上去了。

    慧心……

    季云烟偏头去瞧,这丫头捏着帕子,一副愁眉样。

    “你怎么啦?”

    她问。

    “主子……主子……”

    慧心锁着眉头,快哭出来。

    “是不是陛下……您……”

    季云烟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出永和殿前眼泪没擦g净,着急忙慌地伸手抹了把。

    拢了拢慧心的肩,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