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心中已是惊涛骇浪,黎婳表面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可是,赵秀才一直无子,也没想过休妻再娶啊?他既然对吴大婶无意,又在外面有人,为什么不放吴大婶自由呢?”

    黎婳观察着nV子面部的表情,发现她一脸的不屑与嫌恶,心想,看来赵秀才在柳家实在不受人待见,至少不受其他下人待见。可是又为什么能在柳府担任教书先生一职数年之久呢?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弯弯绕绕?

    “呵,”nV子嗤笑,眼神幽深地望向柳府的方向,“你可知,这位赵秀才究竟有多在乎面子?”

    “什么意思呀?”黎婳不明白话中深意,她知晓有人极其看重自己的脸面,为了争一个面子,弄得家破人亡也毫不在乎。难道,吴大婶撞破了他什么秘密,才会遭到毒手的?

    nV子拍拍黎婳的脑袋,语气惆怅中带着愤懑,“我在柳府时,有位名为春婵的手帕交好姐妹,她就是因为在人前不小心给他下了面子,便被他穿了小鞋,第二日就送到乡下庄子里去了。这一去,我们已有五年未曾见过一面。她明明同我说好,若是能寻到机会,会来见我的。可惜,直到我离开柳府,也未能等到她,就连我想自己去找她,也不知道她被发配到了哪处庄子。”

    奇怪,他一个外来的教书先生,怎么有这么大能力去左右奴仆的去留?偌大的柳府中,究竟是谁人在为他撑腰?

    “别担心,有缘你们一定会再见面的!”黎婳一边温声安慰失落的nV子,一边旁敲侧击地问,“柳老爷是不是很看好赵秀才?为了以后能好好活着,我还是别找吴大婶告状好了。”

    “谢谢。”nV子收拾好心情,接着说,“老爷才看不上赵秀才,留着他还不是因为大小姐只听得进他劝,二小姐也对他很是依赖。说来也真是奇怪,他是二小姐三岁启蒙时,由大小姐请进柳府的。当时大家都在议论,他不过是个秀才而已,大小姐为什么放着县里年轻有为的季举人不用,偏偏选上了他。”

    “可能是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吧?”黎婳含糊不清地说,一个有些疯狂的猜想慢慢在她脑子里形成。

    nV子听后,一脸的不屑,“他一个天天只知道Y些酸诗的秀才,能有什么过人之处?也不知他给大小姐灌了什么汤,能得了她的青睐。”

    “嗯……我不是很懂大人在想些什么。对了姐姐,你的手帕交,到底是怎么惹到赵秀才,才会被他如此记恨的?”黎婳歪歪脑袋,满脸的困惑和不解。

    nV子神神秘秘地靠近黎婳,小声说:“她不小心发现了赵秀才的秘密,与他当面对质时,不小心被一旁的大小姐听了去。”

    “那姐姐你知道是什么秘密吗?”

    “我刚开始不是同你说了嘛,他在外已有妻nV,这就是我的手帕交知道的秘密。”nV子脸上挂着嘲弄的笑容,“赵秀才最是注重自己的声誉,即便如此,也绝不可能休掉为他拼凑束修和照顾卧床病父的原配,他担不起这骂名。”

    黎婳点点头,她无b认同这句话。难怪赵秀才一边为他们二人的夫妻生活渡上金衣,一边又要无声无息地磋磨吴大婶,为的竟是让吴大婶受不了地主动提出和离,从而把过错全部推到对方身上。

    毕竟,谁看了穿金戴银,满脸幸福的吴大婶,会怀疑赵秀才对她不好呢?

    可惜,吴大婶是个没心眼的,不仅一直没发现赵秀才的狼子野心,也没发现自己受到了对方的算计,还乐呵呵的认为他Ai着自己。

    黎婳心中只觉可悲,吴大婶的婚姻终究只是金玉在外,内里早就被虫蚁掏空,不过是小小的震动,便会如镜花水月般溃散。

    但是,这么些年赵秀才都等下来了,怎么会突然动手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加快进程?

    “这么说来,赵秀才真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黎婳愤慨地说,“我真替吴大婶不值,她这二十年来的付出,还不如拿去喂狗!狗都知道谁对它好,知道护主,赵秀才竟是连狗都不如!”

    “哈哈哈,骂的好!”nV子拍手称快,随后语重心长地说,“以后可别在小姐们面前说赵秀才的不是,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好在半个月前我离府时,老爷夫人已经在为大小姐相看,应该用不了多久,便能为她择一佳婿。”

    黎婳听后,眸光一闪,“是要把大小姐嫁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