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雨知道宜都王对这个万程的信任不亚于她对子墨,于是将情况如实相告。

    嬴风听后,只皱了皱眉,未见惊慌。“既然我们尚在魏朝地界,理应先请教魏皇如何应对。如有需要,我宋朝将士也会联合抗敌。不如,在下先陪仙姬去魏皇处走一趟?”

    万程的意思很明显,敌不动、我不动。真若是北魏要借机发难,也得先刺探魏皇的意图,才好反击。邀雨想了想,点点头。

    三人分前后向魏皇的寝舱走,临近舱门,便听见里面传来男女欢爱之声。邀雨尚不经人事,闻声双颊顿时染上了绯色。定在原地,尴尬地没法再往前一步。

    万程却一派听惯见惯的样子,“不如仙姬先在此稍候,由在下先去觐见。”

    邀雨极不好意思地颔首,“有劳了。”

    万程进去没一会儿,拓跋焘便衣衫不整地冲出舱外,见邀雨站在那,立马儿高声道,“雨儿!你可是担心朕才来的?”

    邀雨一抬头,正看到拓跋焘坦胸露乳地大步向自己行来,当下便慌了神,脸一红,连忙背过身,结巴道,“我……本宫……还是稍后再来!”说罢脚下生风,头也不回地跑了!

    璃嫔也跟着出了舱门,上前为拓跋焘整了整衣裳,娇滴滴地埋怨道,“皇上这么出来,可不把人家护国仙姬都吓到了……”

    拓跋焘却置若罔闻,望着邀雨逃走的方向,“啧啧”赞道,“任梅之艳艳,桃之灼灼,不及美人羞赧色!”

    璃嫔以为拓跋焘是在说她,轻唤着“皇上”扭进了他怀里,却见拓跋焘的眼神始终望着舱口,这才意识到他是在说邀雨。璃竹不禁黛眉微蹙,露出一丝怨毒。

    邀雨如受惊的脱兔,一路从船舱直逃到船尾才收住脚步。男子的……即便是子墨,她也还未见过……未见过……她想着想着,脸又腾地红到了耳根!

    只听身后“噗呲”一声笑,邀雨恼怒地回头,竟是万程跟在自己身后,正握拳堵着嘴笑,似是忍得很辛苦。

    “万侍卫好脚力。”邀雨压下心中羞怯,带着恼意冷冷道。她虽早知这个万程身手不错,但再次见识到有人轻功不下于她,不免还是有些惊讶。

    “仙姬过奖了。”嬴风强忍住笑答道。眼前的邀雨带着羞涩与嗔怒,看在他眼中似有说不来的妙,让他忍不住想逗弄她。

    “难不成,你没见过男人身?”

    “你!……我,我”邀雨原本强装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我”了半天,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吼了一声,“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驴唇不对马嘴啊!

    嬴风此时憋笑快要憋到内伤了!早知道当初还假扮巴拉时,就该好好调教调教她。也不至于今日看见男人裸个上身就六神无主。她如此夹着羞涩、薄怒和骄傲的女儿态,若是落在别的男人眼中,不知又要添多少桃花债。

    “你别慌,”嬴风挑挑眉,“反正你也没亏不是?”

    邀雨娥眉微蹙,万程这个人给她的印象始终是稳重且疏远,甚至让她戒备的,怎么突然一下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轻佻起来。

    嬴风自己也觉得言语不妥,他如今假扮万程,应是个不苟言笑的,正直得有些不解风情的侍卫。他却不自觉得露出了自己原有的轻浮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