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当是称赞吧。」克赫罗说完将已经空掉的茶杯推到一边。「但是,果然找不到,你的身上找不到对恢复记忆这件事的执着。」

    「读心是我的能力。」

    「我知道。」迅速回答芙蕾兰娜的澄清,克赫罗也觉得很奇妙。「但是从刚刚到现在你连一句相关的话都没有提起,再怎样迟钝的人也该看出来。」

    芙蕾兰娜想了想:「该怎麽说……我最近也和我们家的孩子提到了类似的话。」

    「我以前就想问了,为什麽?」克赫罗歛去脸上的笑,双手交握放於桌上。「虽然不知道全部……不,我想没几个人能知道全部,但是最少那件事情我参与了……」他不自觉的收紧拳头,眼中晃过一丝动摇。

    「我可没那麽无聊,Ai揭人伤疤。」芙蕾兰娜打断他说下去,不动声sE地看了眼对方微微颤抖的手。「那件事对你来说也不是好的记忆,虽然不准给我忘了,但也不需要因为我要知道就拿来摊在yAn光下晒。」她厉声说。

    一向JiNg明的王子殿下也顿时哑口无言,愣愣地看了她一会,才无奈地笑了。「连交易的事都不追问吗……?」

    「这件事……我是很想知道没错。」芙蕾兰娜挣扎了会还是承认,不过还是板着脸。「但是,b起告诉我後由我执行,你更想交给他来做。」

    克赫罗眼睛一眨,露出一丝兴味:「我以为那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他答应过不和你说的。」

    芙蕾兰娜忽然气恼的哼了一声,「他答应的事可多着了,结果呢?」她冷笑着说。

    克赫罗不言,但是笑容染上几分深有同感。

    「不过这件事他真的没有告诉我,或是我们。」冷静下来,九尾狐又是那副看不出什麽情绪波动的脸。「但是……我大概知道你们的交易是什麽。」她意有所指地说。「这不难猜。」她轻声说。「正因为如此,我不会杀了你,虽然某一个部份我是满恨你的,但是某一个部份我也知道,这不是谁的问题。他的……你的……我的。」芙蕾兰娜摇摇头。

    「所以这和有没有约定无关,我很清楚,只是现在还没办法立刻释怀而已,就像你也无法释怀一样。所以我还是恨你,而你也讨厌没有阻止他的我,也讨厌没有遵守约定的他。」

    「不过我想,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就算不愿意我们也都会释怀吧。」不以为然的说,芙蕾兰娜的语气也染上几分认命的随意。

    「这样啊……」克赫罗垂着眼,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但是你对过去真的毫不在乎吗?」

    「……谁知道呢。」芙蕾兰娜翻转着茶杯,剩下一点点的暗褐sEYeT在杯中晃来晃去。「我不是在否定,但是过去真的有那麽重要吗?」

    「你知道吗,当马群被狼群袭击时,如果被扑倒的是一匹小马,那全部的马儿会蜂拥上去抢救未来的火苗;但是如果被扑倒的是一匹年老T衰的老马,马儿会丢下他,珍惜得来的机会逃窜保命。」

    「这没什麽残不残酷的。用风中残烛换取火炬是一道不难的数学题,如果人类有一天碰到了类似的选择也会这麽做。」

    「老马代表过去,年轻力壮的马代表现在,幼小的马则代表未来。」

    芙蕾兰娜停下来,叩的一声将杯子放回茶碟上。

    「说的残酷一点,兽族对过去不感兴趣。」说着,她直视克赫罗。「当然,这是偏激化的说法。我只是想表达过去很重要没错,但视情况也不是不能舍之的意思。」

    「但是那是最接近你目前的心情写照。」克赫罗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