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幔重重,敷蘂葳蕤,丹恒对此颇为陌生——他只缩在景元身后,微微探出头来看,只掩不住眼里的好奇,一双水波潋滟的眸子映着满室喜红。

    “这里是...”

    “是我们要拜堂的地方。”景元轻笑,握紧了他的手,是了——自家龙儿自出生以来就未曾见过多少罗浮景色,连他人成婚也未曾见过,初次见竟就是自己要成婚,自然有些惴惴。那双微凉的手在他掌心不安地挣动了几下,又无奈地顺着他去。

    “要是有人看见我们如此,又麻烦。”丹恒低着头,从景元的角度看去看不见他的表情,想来是因为这点小事红了半边脸庞,又不愿给他看见。

    景元失笑,“我都要娶你了,怎么在乎这点事。”搂住他腰,左右人自觉低下头去,给他俩点亲昵的空间。

    一想起来白天的场景就面上发热,丹恒抓起手里的嫁衣,靠在窗边上漫无目的地盯着窗外深蓝的天。

    还是有些恍惚,丹恒心想,总觉得重见天日也没有多少时日,如今就要嫁给堂堂罗浮将军,倒似大梦一场,多少不真实。

    也不知道之后会怎样。但愿别给景元带来什么麻烦才好,自己原是不愿给将军增添任何麻烦的...成婚那日也不知道哪些人会来,也不知道将军的友人对自己是何态度...他微微叹了口气,止不住地有些焦虑。

    景元因为尚未完成的公务迟迟未归,倒是令他更难耐了些。他对哪儿都不太熟,因此终日只坐在家中,没有景元在是哪儿都不敢去。

    将军大了他不少年纪。他初蜕生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将军,身在暗无天日的幽囚狱中许久,甚至不曾见过其他人,只全身心地依赖年长者便足以,如今将军更是力排众议,娶作正妻,对他的宠爱可见一斑。

    他跪坐在榻上,手指来回摩挲那块精致柔软的布料。他天生身形小巧柔软,从窗外看来,也小小一个影子,端的是可怜可爱,怨不得成了将军的那块心头肉。

    只在他未觉察处,有人早就暗中窥伺他许久,连同黑夜的阴影一起,即将把他吞没。

    “景元将军家?”有人在敲打他的房门,他浑身一震——从沉思中剥离出来,有些怯生生地往外望,是个奇怪打扮的人,身上穿的似乎是某种制服,看着比较规整,“有景元将军的包裹...麻烦出来拿一拿?”

    “将军...将军没在...”丹恒忙不迭地提高声音回应那人,从榻上翻身下来,嫁衣被他搁到一旁,准备去给那人开门。

    “您可以先给我,我会交给将军的。”近看那人似乎更高大了,与景元差不多的身量,比他高出了一大截,他没多想,打开门就要接过那人手里的包裹。

    那人却没说话,只揭开帽子,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就这么几日,就认不得我了?”那人低声笑起来,随手把伪装的包裹扔到一边,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带,摁的死死的,“我是你男人的好兄弟啊,忘了我了?”

    “你...刃...你怎么在这里...”他咬牙,受惊要甩开男人的手,却给他抓的更紧,“要是将军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嗯?”男人没理会他,他的力气在男人面前恍若蚍蜉撼树——男人一把把他抱起,走进屋里,把他往床榻上按。挣扎间露出龙儿白皙如玉的肌肤来,他又羞又恼,踢蹬着男人要他放开。

    哪知男人变本加厉抓住了他龙尾,往自己身下一拉,双手给他束缚了捆在上方,隔着衣服冲着他那对软乎乎的奶子又咬又吸,毫不留情。

    这男人中年样貌,手臂上有些锻造留下的伤疤,手指带着工匠特有的茧,跟他一身细皮嫩肉相比自然显得粗糙。他原本就身形尚小,男人双手钢铁似的钳住他,哪儿也去不得。

    这龙儿给吓了个彻底——他确实是认识这男人的,只是从第一天见到他开始,他就止不住地害怕,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像一只看着白兔的豹,眼里的侵略性一览无余。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对自己...他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