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黎昳丽妖孽的俊俏脸庞浮现出突兀的恶毒神色,“行了别砸了,三个草根beta而已,有的是法子对付他们。”他上挑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掩盖住一些眼里真真像狐狸一样狡黠的精光,他气定神闲地舔了一下粉嫩的下唇,天赐的模样让他这副算计人的模样也光彩照人,耀眼夺目。

    可那之后他使的各种手段不仅没让单鄯摔一个大大的跟头反而让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最后单鄯还把他做的事捅到了他爷爷那里,单鄯是胡司令看重好的人才,自然把胡黎好一顿罚。

    等到被关了几个月禁闭的胡黎回到了军校的寝室,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他将寝室摧毁的比姚天玺来的更甚,双目猩红,从喉咙口里咬牙切齿令人胆寒地发出“单鄯”的名字,善用计谋的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脸的这么狠。

    自那以后这梁子就是结死了,不过也就是他们找茬然后被单鄯他们整,几个天之骄子的少爷像是猫掌心里的老鼠一样被单鄯几个逗弄着玩。

    如果不是意外的横生,可能这几个少爷会一辈子在单鄯他们几个手下吃瘪。

    但也许真的是天道宠爱他们吧,报复的机会没想到来的那么汹涌,来的那么快。

    天宇帝校名为休学旅行实为实战演练在帝校生兴致勃勃的期待中开始了。天宇帝校的少爷们除了单鄯他们几个,虽然都实力高强,但其实还是温室里的花朵,因为家室原因,这里的天之骄子夭折一个他们都赔不起,他们训练通常都用的模拟仓来演练实战环境,但战场上瞬息万变,怎么也不是呆板的ai能模拟的。

    就如同现在,单鄯他们那一整个班和大部队分离了,原因是一条从地里窜出来的高星星兽,并且他们的机甲不在自己手上,除了单鄯他们之外,因为这群公子哥出来历练还带着仆人,东西都放在仆人那里。一番骚乱,平日里矜贵的公子哥们都灰扑扑的,像是上品的鲜花掉入泥地里还滚了一圈,不复往日光彩。

    单鄯是那种泰山崩于眼前也会面不改色的人,但此时他的面容却带着沉重的肃穆,无他,因为伍炙和姚天玺两人不知去向。

    严军平日里看上去不苟言笑但实际三人中最温柔心细的就是他,察觉到他情绪不对,过来安慰他,“伍炙不会有事的。”

    单鄯扔下手中掰的七零八落的狗尾巴草,眉间一松又露出平日里帷幄运筹吊儿郎当的神情,“也对,他傻人有傻福,肯定不会有事的。”当务之急是现在,与大部队失联且深陷囫囵的他们要怎么逃脱如今的陷阱,食物短缺是一个问题,星兽毒株环绕也是一个问题。

    在不远处的树阴影下,胡黎一直看着单鄯的神情,看他的表情不像是什么敌意,倒像是不自觉被吸引,不愿意错过一丝一毫对方表情的变化,可惜本人似乎并未察觉自己的目光被对方牢牢吸引。尹星辰看着他,常年情绪淡漠的脸笑得若有所思。

    危机很快出现了,一个机甲单兵误触了千手株的陷阱,成千上万的枝条攻击这群手无寸铁的少爷们,还是单鄯开着机甲解除了危机。

    四周危机环绕,单鄯当机立断组织群众搭建安全基地供他们休息,一群心高气傲的少爷一开始还不听他的指挥,他一会儿有理有据的分析,毕竟在场就他有实战经验,偏远星球来的人大部分都经历过这些,一会儿又半哄半劝诱着众人听他指挥做事,同是要活着出去的利益共同体少爷们自然也没了拒绝的理由。同是司令塔,这便是他和胡黎的区别了,胡黎同样理论知识丰富却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单鄯善揣度人心,知人善用,为了达成目的,他会无所不用其极。

    搭建陷阱,他们现在武器紧缺,单鄯就指挥众人利用毒株搭建陷阱预防星兽,而严军则拆了自己的机甲,以机甲舱为底做了一个供众人休息的安全基地,机甲舱的武器也被他拆成几份分给众人做成一个简易的武器用来自保,平日爱惜自己机甲不行的众人看的目瞪口呆。但严军则无所谓的耸耸肩,在他看来,事物都是为了服务人的,反了就本末倒置了。

    就那么几天众人对单鄯和严军便带上几分服气,任谁身处险境有一个这么靠谱的大腿都会有了那么几分好感,只除了胡黎,他脸色臭的可以。他看着左右逢源的单鄯,恶意的笑着,不愧是beta,谄媚人的本事真是天赋异禀,怕不是想在这特殊时期勾的哪一个少爷嫁入豪门,土鸡变凤凰,真是令人下作的恶心。

    他将自己的想法跟尹星辰说,尹星辰却不理他只看着手里严军制造的简易武器若有所思地出神,这并不妨碍胡黎少爷单方面喋喋不休地输出。

    各人心思各异中,身陷囫囵的第三天,伍炙和姚天玺一前一后的与他们汇合了,只不过伍炙看上去有些神情蔫蔫的,军服也皱皱巴巴的,走路也有些狼狈的一瘸一拐,严军和单鄯赶紧迎上去。

    他们首先给了他一个深深地、漫长的拥抱,“回来就好。”他们二人这几天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他们三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考入军校,彼此都默认对方是自己此生最重要的存在,他们是挚友更是家人。他们的关怀让伍炙心头一暖,可背后犹如实质的阴鸷目光让他如芒在刺,让他刚刚见到单鄯他们本应该松懈下来的身躯始终保持紧绷放松不下来。

    后面单鄯又不放心地拉着伍炙四处查看,他的手东摸摸西摸摸,让伍炙慌张的不行。“哪里受伤了吗?我看你走路姿势有点奇怪。”伍炙身形一颤,拂去了他的手,用力摇了摇头,他努力装作平常开朗缺根筋的模样:“我没事。别担心。”见单鄯没有坚持检查他的身体,他心下微微松气,手不自觉抚上后颈,那里有个深可见骨的牙印藏在衣领里若隐若现。

    严军看着他紧邹着眉头,若有所思。

    姚天玺走回到胡黎他们身边,同是三人从小一起长大,相比另一边情意绵绵的热切,他这边就显得有些冷落了,但他也不在意,他们三能聚在一起不过是家世和利益相关罢了,他脚步转到胡黎那边,眼睛却还死盯着伍炙那里,脸臭的可以。